老翁的声音有些哑,身上倒也不是很臭,就是整个人邋里邋遢的,不修边幅。
君锋州想要把手抽回来,可这老翁用了些力道,怎么也抽不回来,像只机械臂一样。
这才抬眼去看老翁。
眼球虽然有些浑浊,但是特别有力,留了一撮小胡子和头发一样也是灰白的,皮肤有些泛黄,一看就不是一直劳苦或常年晒太阳的人。
“老人家,你误会了!我当真不是要偷你的鱼 ,我是见你没钓上几条,想着送你几条鱼,这才不小心冒犯了。”
为了体现自己真的是要来送鱼,还将鱼举起来晃了晃。
那老翁瞥了眼鱼,这才将抓着君锋州的手松开。
一只手搓着那缕胡子,一只手还握着鱼竿。
君锋州见老人终于肯松了手,连忙看了看手腕处,不出意外几根手指印牢牢地扒着呢。
小孩子皮肤本来就嫩 ,或许普通人并不明显,但是君锋州受伤的痕迹非常明显,看起来十分吓人。
用嘴呼了呼,不服气的瞪着老翁。
那老翁依旧是刚才的姿势,眼睛时不时转悠,思索着什么。
君锋州见天色实在是太晚了,就行了个礼,将鱼放进竹搂里。
“今日是我唐突了,像你道歉,但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人,这是不对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转身打算走。
“诶诶诶!等等!你个小娃娃,你说没偷就没偷?我老夫可是亲眼见着你从我竹搂里抓的鱼,休想抵赖!”
老翁大声呵斥。
君锋州从未见过如此无赖之人,那鱼身上明明没有勾痕,分明不是钓上来的,可是却不许自己离开,难道是想来讹人的?!
“老人家,你这都是钓的鱼,鱼嘴应该有勾痕才对,我这两条鱼是我逮来的,您可以来看看是否有勾痕!”
君锋州想要和老翁理论一番,哪有这样的人,自己不仅给了他钱和吃食,如今却还想到坑自己一把,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不对!那老头早就醒了,窝头和钱都以不在原处,这怕是看自己心善来坑我的。
那老翁嬉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先前正好下湖捉了两条,正是你手中的那两条。”
边说,还边用手画了个圈指着君锋州手中的鱼。
好一幅泼皮无赖的模样。
君锋州自知有理说不过,再过一会就来不及了,他得赶快回去,不然乐瑶呵小翠定要让白桃来寻他。
“若依前辈所言,我又应当如何?”
老翁听了这句话不禁发笑:“你这小娃娃,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啊!偷了老夫的鱼,那边罚你伺候我老头子一个月,如何?”
君锋州心中不快,这老头好生无礼,污蔑自己偷鱼不说,还倒打一耙。
“一个月就一个月,前提是不能干预我的生活,我有空时才来寻你,不要想着威胁我,我家丫鬟可是一顶一的高手!”
君锋州说这话其实是来壮胆的,他那里不知道乐瑶和小翠的武力有多高,三脚猫功夫罢了,从没有见过白桃出手,自然不敢拿这个押注。
所以只能自己壮胆鼓气了。
“好!老夫今日就答应你这个要求了,我就住在这湖旁边的林子里,明日亥时来这个亭子等我,倒是我再嘱咐你应做些什么事情。”
君锋州应了个嗯便转身离去。
老翁指了指地面,意思不要忘了他们的约定。
君锋州又瞪了那老头一眼才愤愤离开。
见君锋州离开老翁掏了掏兜,将那两文钱抛在空中抖了抖,笑眯眯的揪着胡子打算收鱼竿。
这云水榭当真妙啊!妙啊!
君锋州跑了一路衣服干的差不多了,蹑手蹑脚的进了屋,一转头就看见白桃站在自己身后。
干笑两声“哈哈哈 ,那个,春桃姐姐,你也没睡呢,我……我出来赏月,赏月。”
说这指了指窗外,白桃手提着君锋州的脖子拎到床边。
“赏月?”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的圆月居然恰好被遮住了,现在往去只有灰黑一片。
这就尴尬了。
见这谎撒不下去了,才急忙解释:“春桃姐姐~我错了,我就去云水榭摸了几条鱼,现在在院子里的缸里呢。”
春桃放下君锋州闪身去看了眼院里的缸,果真多了几条鱼。
这才放心回去
“还有呢?”
“哪里还有什么还有啊,春桃姐姐~我错了嘛!”说着还眨巴了下自己的眼睛,试图卖萌过关。
春桃白了君锋州一眼。
君锋州本是不想说的,可想到今后说不好要日日都要出去,这才一次就被春桃发现了,与其东躲西藏,还不如主动坦白。
“要说事情嘛,还真有,就是……”
君锋州将他去云水榭的原委说了一遍,当然还有那个老头的压榨!
春桃听完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两只手敲着腰间的佩剑发出轻微响声,在夜晚的衬托上格外心慌。
“知道了,你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不会告诉乐瑶和小翠。”
说完又一个轻功不知道上哪去了。
君锋州总算松了口气,现在最大的难关终于过去了,春桃可不是小翠他们,聪明的很。
与其说一个谎话用上百个谎话来填,还不如早早说清楚了好。
要不是云水榭那老头自己怎会有如此遭遇,真是倒了大霉,还不知道日后有什么活等着自己呢。
乐瑶那边肯定是不能说的,她们那个性子肯定要去讨公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就一个月吗,他君然州从来就没怕过什么东西!
脱去外衣打算就寝,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想了半天还是得到了一个总结:
少管闲事,人生美满
自己今日就是吃了到处发善心的亏,以后见到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想清楚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