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瑶还没有完全醒转,迷迷糊糊中就被青冥拉起来洗漱更衣,做完这些还莫名其妙将她拉到梳妆台前画了个美美的桃花妆。
萧瑶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起那么早啊?”
青冥敲了一下她的小脑瓜子,在梳妆盒中精心为她挑选起花簪。
“今早老宫主请你去飞云堂一起用膳,少宫主也在。你要拜师,当然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啊。”
看着铜镜中美艳不可方物,花枝招展的自己,萧瑶摸了摸头上那朵鲜红的牡丹花,不敢置信地问道:“你确定……我这样会表现得很好?”不吓死人就不错了好吧。
青冥双手抱臂站在后面,自信道:“你放心,我研究过,这是当下瑾国最时兴的妆容,绝对迷倒一片少男!”
萧瑶感觉脖子上就像顶了个千斤顶,一晃还叮叮当当响个没完,这没斩到少男的心,倒是要把她的脖子先斩断了。不过几日没回去,瑾国的潮流都这么可怕了?
她寻思着要是顶着这个妆容去见游南景,估计真活不过一个月了。但青冥的好意又难以拒绝,萧瑶纠结半天后还是决定支开她。
“青冥姐姐,你是不是有事要忙?我待会儿自己去就行。”
青冥闻言一拍脑门,懊悔道: “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今早光招呼你的事了,还没去练剑呢!那我就先走了,你弄好就赶紧去飞云堂,别让老宫主等久了!”
萧瑶连忙乖乖点头,转身目送她出门。
等大门一关,萧瑶就立即开始手忙脚乱地拆下头上的各种繁琐的装饰,最后只简单挽了个发髻,插上一支白玉兰簪就算大功告成。随后她又照着铜镜用沾清水的手帕擦去额上的桃花,洗去脸上厚重的脂粉,主打一个清水出芙蓉。
等她重新换好衣服,火急火燎一路小跑赶到飞云堂时,游南景刚好要推门进去。瞥见她一袭粉裙,小脸因为跑得太急粉嘟嘟的模样,眼中一亮,特意放慢脚步等她跟上来。
“少宫主。”萧瑶轻唤一声刚要上前,大门突然自己敞开了,从里面飞出一个不知名的东西。
游南景神色一紧,下意识一个箭步冲下去抓住萧瑶的胳膊,高大的身体牢牢挡在她的身前,任由滚烫的茶水撒向他的后背。
萧瑶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双目通红,想去检查游南景的伤势却被对方强制按住双手。
见她神色慌张,游南景的语气里也夹杂了一丝担忧,低声问道:“没事吧?”
萧瑶木讷地摇摇头,转而看向他的背部,满脸担忧。注意到她的目光,游南景说道:“我没事,这点东西还伤不了我。”
说罢他捡起地上的茶盏,走在前面先进了飞云堂,萧瑶定了定神紧随其后。
“如今几时了你这臭小子居然才来!不想与我这个老头子用膳直说便是!”二人刚进到堂内就听见老宫主在骂骂咧咧数落自己小孙子。
听到门外动静,老宫主猜到是自家臭小子来了,立马摆出臭脸,一副“你敢坐过来我就打断你的腿”的即视感。
萧瑶踟蹰几步,躲在游南景身后,不知是该进还是不该进,毕竟如果游南景都迟到了,那自己更是罪孽深重啊!
犹豫半天,她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不得已腆着脸扯了扯游南景的袖子,小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坐下啊?”
她甜甜的声音迅速被老宫主捕捉,立刻从桌上弹了起来,乐呵呵地绕过游南景,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昭昭啊,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饿了吧,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都叫人准备了一些。你受苦了,要好好补补。”
老宫主边说边为她添粥夹菜,不一会儿,她面前的碟子里就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粥不同种类的各摆了一碗。
萧瑶想拒绝又怕老宫主再曲解自己的意思,只好不停地站起来道谢,不停地往嘴里塞。到后来她实在撑得不行,半块糕还卡在喉咙里死活吞不下去,又不好吐出来,只能去找茶水。谁料茶盏是找到了,里面却空空如也,而茶壶在对面游南景的手边!
她又羞又气,垂下脑袋正准备硬吞下去,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她眼前略过,吸引了她的视线,只见对面的游南景拿过茶盏正在为她添茶。很快一杯茶就递到了她面前,她赶紧接过来一口饮下。
哈……总算捡回了半条命。
游南景将她的神情看着眼里,转头对一旁的老宫主说道:“您就别再给她夹了,我唯一的弟子都快被你撑死了。”
老宫主自然将他方才“体贴”的行为都看在眼里,早晨的阴霾一扫而空,现在嘴都要咧到天上去了。苍天有眼!他家臭小子终于开窍了!
好不容易遇上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他忍不住指着自家小孙子打趣道:“昨日还一万个不愿意,今天就一口一个我家弟子的,男人啊……就是口是心非!”
游南景筷子一搁,拿起帕子优雅地擦了擦嘴,说道:“您别高兴得太早,她目前还不是我真正的弟子。”
“啪!”老宫主也撂筷子不干了。
“什么叫不是真正的弟子?你别在昭昭身上给我搞你以前那一套!尚老爷子对我们宸羲宫有大恩,我绝不允许你欺负昭昭!要是这个师父你当不了,就让北晏来当!”
游南景没有开口,脸却肉眼可见得阴沉下来。急得萧瑶连忙站起来解释道:“老宫主您误会了,少宫主对我很好,也帮了我很多。您方才也说了帮宸羲宫的是我祖父,而不是我。少宫主更没有义务因为我祖父的面子收一个没有实力的人做弟子。正如您牌匾上题写的【从一而终】,我既然认定要成为少宫主的弟子,就一定会凭自己的努力去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弟子。不达目的,不回头。”
萧瑶说完后暗戳戳地注意了一下游南景的表情,果然看到一抹赞赏的神色,顿时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坐下。
太难了!像游南景这样霁月清风、刚正不阿的性格,一定最讨厌拿关系说事的人了。就算老宫主今日做主强让她做了游南景的弟子,游南景对自己的好感估计也差不多败光了。还是来日方长吧……
老宫主没有因为她的顶撞而生气,反倒是钦佩她的骨气,还断言她今后定会是江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