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回来以后,时间过的飞快,傍晚的夕阳已经开始散发出橙红色的暖光。
卧室内,何平安还在抱着常盛意的一只胳膊,睡的香香的。
常盛意已然转醒,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原来他们已经小睡了两个小时了。
常盛意购买的晚上九点的火车票,是时候起床了,他想给何平安做好晚饭再走。
“平安,醒一醒,天要黑了”,常盛意低声说着。
“嗯……,我还想再睡会”,何平安随性惯了,在难得的假期里,她都会睡到自然醒。
“那我去给你做个晚饭,你想吃酸菜炖老鸭,还是大盘鸡?”。
“都行……”。
常盛意知道她的休息日来的难得,他希望她能够休息好,哪怕她的作息情况可能并不健康,他也无意去改变她。于是自己起床去做饭了。
厨房与卧室相邻,在这小小的房子里,做饭的声音无可避免的传到了还在赖床的何平安耳朵里,她其实差不多也睡好了,只是起床气有点大,不想睁眼罢了。
听着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何平安慢慢的散尽了刚醒时的疲惫感。
何平安穿上拖鞋,走到了厨房。正看到常盛意在起锅烧油,煸炒香料。她挪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常盛意的腰。
常盛意的手上刚刚摸了生肉,不干净。他又怕飞溅的油点溅落到何平安手上烫到她,于是用手和胳膊挡在她的手前,并催促道,“平安,你去客厅玩一会,这儿太危险了”。
“不要,我想抱抱你,男朋友”。
“可你抱着我,我挪动都不方便了,一会儿我还要取东西烧菜呀”。
“我不管”。
“那你至少把手收回去,不要烫到自己”。
“你可少说话吧,要你管,哼”。
常盛意来不及与何平安再掰扯下去,他撩起了身上的围裙,挡住了她的手和胳膊,然后,往旁边的案板侧跨了一步,抄起切好的肉块倒进了锅里,然后翻动,让肉块均匀受热。
何平安也随着常盛意的动作来回晃啊晃,她像一个挂件小熊一样和常盛意连在一起,也像老鹰捉小鸡游戏里的小鸡仔一样,被常盛意这个鸡妈妈护在身后。
终于在锅里加好水,盖上锅盖,可以进入焖煮环节了。常盛意拖着何平安去水池边,洗净了手,才转过身抱住了何平安。
“我们出去说?”。
何平安抱了常盛意有一段时间了,刚刚起床带来的不适感已经散去,于是配合良好,“好呀”。
常盛意主要是想问一下何平安的春节安排,怕她一个人在B市过年会孤单。
“平安,马上就要除夕夜了。我在餐厅给你定一桌年夜饭?”。
“你不用管了,我到时候订外卖就行。年夜饭套餐里都会有我不喜欢吃的菜。而且就我一个人,也用不着太多菜”。
“那春节的时候,你安排好去哪儿玩了吗?”。
“应该会去逛个庙会吧,B市是旅游城市,很多景点都免门票的,我去免费蹭个景点看看”。
“那你晚上要早点回家哦”。
“放心吧,我都是三十岁的人了,能有什么问题……”。
常盛意与何平安两人又絮絮叨叨的聊了一会儿,终于晚饭上桌了。最终常盛意还是做的酸菜炖老鸭,酸辣开胃,一会儿还可以再喝点香纯的菜汤。何平安上次吃的时候就赞不绝口。
饭间,常盛意看何平安好像胃口不太好,磨磨蹭蹭才吃了小半碗米饭,这和她平时的狼吞虎咽的风格大不一样。
“平安,怎么了?今天的口味你不喜欢吗?”
“没有啊”。
“那你……多吃点”。
“嗯”。
“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
何平安只是突然意识到,吃完这顿饭,常盛意真的就要走了,有点……难过。
常盛意在她这住的有十来天了,不仅把她照顾的好好的,像个海螺姑娘一样;晚上还给暖床,给亲亲,给抱抱,这极大满足了她对亲密关系的心理需求。
可是,现在,常盛意要走了……
而且,常!盛!意!竟!然!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不!舍!的!样!子!
这有些刺激到了何平安,也有点伤害到了何平安。
“他是不是不爱我?我在他的心里到底有几分重?他会不会心疼留下我一个人?”,“别人的男朋友就会带女朋友回老家过年,他为什么不带我回他老家?他的妈妈会喜欢我吗?”
何平安越想越委屈、伤心,甚至要哭出来了,但她不想让常盛意看到她哭,她怕他觉得她莫名其妙。可她又想让常盛意看到她哭,想让他安抚她。
何平安的异常太明显了,常盛意看出来了,也猜出来了,但他还是有几分不懂。
常盛意还是觉得她的情绪来的太突然了,刚刚做饭的时候,她明明一直很开心,后面,大家也只是在正常吃饭而已。而且他提前好几天就讲过他要回家的事情,他自问已经给够何平安面对离别的缓冲时间了。
更何况,他也是征求过她的意见,问她要不要跟他回老家过年的。家里只有妈妈一人,他们可以一起过年,或者,她也可以住在宾馆里,他抽时间去陪她。但她当时也是笑嘻嘻拒绝的,说还没做好准备。
但是,无论如何,她哭了,常盛意觉得还是自己的错,尽管他也不太清楚自己错在哪儿了。
常盛意走到何平安旁边,突然把她公主抱了起来,将她放在了客厅沙发上,替她擦干眼泪,问,“宝贝,怎么不开心了?”。
越有人关爱的孩子,会哭的越厉害。何平安现在心潮翻滚,根本理不清自己的杂乱想法。再者,她内心的那些无理问题,她又怎好说出口?于是她保持沉默。
常盛意心里忽然有些刺痛,她现在像个受伤的团起身保护自己的小刺猬,一如十年前他初遇她的样子。而且又是在临近春节这样阖家欢乐的日子里,又是在他们即将分离的节点,“他又伤害到她了吗?他真该死!”,常盛意懊恼的想。
常盛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