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而见着韩秋生终于有了奋起的意思,林大春同样也相当的欣慰。拍了拍手面带期待的嘱咐道:
“这机会难得,是不是能虚职转实,进而再上一步,就看你自己了。”
这个韩秋生自然明白,想想后世繁杂多样的橡胶制品,他颇有几分信心的点了点头。
“往日侄儿也曾胡思乱想过不少这杜仲胶的用处,只是一来没那么多可以浪费,二来做多了也没处卖去,所以不怎么上心,如今既然能去将作监,不赶紧的试一试,那才是浪费了机会。”
听得韩秋生心下已经有了主意,还是琢磨了不少时间的主意,林大春大喜,笑道:
“居然这般巧?那真是再好不过。”
是啊,再好不过了。这话连着将作监的几位大匠都这么说,特别是在看到一身官服,略带生涩的韩秋生熟练的摆弄着那些杜仲胶,说出好几个小窍门的时候,那些大匠们那就更热情了。
“原来车轮子里多几个孔反而会让车子更平稳。哎呀,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个好,这个好,我只想着杜仲胶涂在头盔里头能挡箭支,却没想过还能用藤条做骨,果然,这法子比我的更好,涂在铁片上容易剥落的毛病也没了。”
“做帐篷也是个好法子,只是这个……太过耗费杜仲胶了,也不知道上头舍不舍得。”
“你这是废话,舍不舍得,那是大人们该想的事儿,咱们只管将用途试出来,那就行了。”
韩秋生到了将作监那真是如鱼得水啊,不过是数日的功夫,不单是和那些大匠们熟络了起来,就是工作也顺当的让他难以置信。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啊,不是说将作监的文官们都是棒槌,不懂工艺还爱多管闲事儿吗?他怎么就一个没遇到呢?更甚者,好像连着克扣材料经费的,都没瞧见,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些人突然开悟了?
嗨,他也不想想,他可是贾代善写了条子送进来的,谁敢管他的闲事儿啊?谁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将作监出东西效率太低,那荣国公着急了?这些人是不懂手艺,可对揣摩人心,趋吉避凶那还是懂一些的。
不仅没有给制造些人为的麻烦,反过来这将作监的几个录事、主簿们还难得将平日用在风花雪月和读书上的好脑子放到了将作监里头。
不是给寻关系弄点新材料来,就是拿着刚做好的东西,去请了兵部的人过来试用、点评。甚至于为了能得出更多,更有用的东西,还特意寻了几个文人中有名的,对奇巧淫技感兴趣的过来一起帮忙想点子。
虽说这里头多少有些心虚的缘故,有想借着这次的事儿,给贾代善卖好,顺带沾点功的意思,可你别说,这配合的好了,效率真的是蹭蹭的往上涨啊。
不过是小半月的功夫,将作监里头的成品就堆出了一个屋子。而到了这个份上,那就不是埋头苦干就可以了。那些被兵部试用后,感觉效果明显,有实际需求的,一一被清点了出来,重新列了册子,然后连册子带东西,都被送到了宫里。
“你们说,陛下见了这些东西,会给个什么赏?”
“这不好说,许是给点银子?十两二十两的,都说不定,这得看上头那些官得些什么。若是他们得的多,那咱们怎么都不会少了去,若是他们没有……呵呵,那就难了。”
东西送走了,大匠们也闲下来了,坐在一处自然就开始关心起了恩赏的事儿。他们这样的,年岁也大了,官职也不可能再升了,能求的就是多攒点功劳多得点恩赏,好让家里日子过得更好些。
只是即使是这样低微的期待,也不是每次都能实现的,毕竟士农工商,他们天然的就低了这些读书人一等,有好处也只能拿最底层的那份。
所以说起恩赏来,大匠们都语带轻松,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可见平日怕是早就被欺负习惯了。
见着这样的大匠们,韩秋生的心里全是唏嘘,这样一群可以说是全天下顶尖的军工人才,若是放到后世,那该是什么样的待遇?小楼住着,医疗全包,养老全包,还得配上医护、家政等等,连着家人都能享受一把特殊待遇。和这会儿低人一等比,那差距就和天上地下一样的远。
可惜了,他再怎么为他们不平,这会儿还是什么都不能说,现如今的世俗规矩就是如此,他没有一人逆天的本事。
“这次可未必。”
韩秋生再唏嘘,可有的人却意外的满怀希望,而且说起未必的时候,那眼睛好不遮掩的看向了他。
嘛?啥意思?他就是个九品,什么都不是,看他有毛用啊?
还是有用的,听,人家这不就说出理由了嘛。
“这次可是荣国公特意送了人过来,看看咱们那些管事儿的最近有多积极就知道了,他们啊,怕是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不让荣国公记恨呢。”
荣国公记恨什么?送个人过来试试罢了,这和今儿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要不说这些人年纪一大把,却总是玩不过那些举人出生的管事儿呢,都到了这份上了,这些人还没想明白关窍,倒是韩秋生在让人这么一点之后,大概的明白了他要表示的意思。
“您是说,他们觉得荣国公嫌弃动作太慢,所以让我来是催促用的?”
“荣国公是不是这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这么想了。所以啊,为了不至于让荣国公说咱们将作监占着茅坑不拉屎,说他们以往敷衍了事,耽误了差事,所以必定会对上头说,咱们以往已经很尽心尽力了,只是一时没出结果罢了。至于为什么你来了之后就有了结果,那是因为你对杜仲胶的特性更了解,所以加快了出成果的速度,这才有了这一屋子的成绩。”
大匠里头也有聪明人啊,瞧瞧这理解水平,若是能混出个功名,有一二个人脉,怕是比那些在将作监混日子的爬的更快。
咦,不对,这人好像不是将作监的,是后来的吧。
是了,是了,他怎么忘了,这是那些管事儿的另外找来的人,只是这人怎么不帮着那些人说话,反而向着他们?
韩秋生许是近来和这些直肠子的大匠们待的时间有些长了,以往历练出来的表情管理水平有些倒退,什么心思都摆到了脸上,看的那人忍不住失笑起来,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