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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了,雷声轰鸣,天色也愈发阴暗,阴沉沉的天空布满了密不透风的黑云,沉甸甸的,压得人透不过气。
李·乔丹在我旁边狂拍大腿,癫狂得像一只振翅高飞的狂野大蟑螂。
“继续看看两队的找球手,”我朝外挪了两步拉开距离,“不得不说这选特种兵的天气让金色飞贼更加难找了,雨又大,天又黑,还打雷,现在这两个找球手真的还在云层里找球……不是,兄弟你提升一下你自己的笑点好吗?”
我无语地俯视着变身蛄蛹者的partner,计分的麦格嘴角抽搐,似乎很想踢他一脚,最后摆烂地把解说权全都交给了我:“……弗里曼小姐,你继续吧。”
我点头,把视线放回赛场。
战局越发混乱了。
“现在可以看到两队都很上头,”我说,“打得很乱,晕头转向了,德里安现象出现在了格兰芬多这边,那位姓韦伯的追球手先生在天上迷了路,在格兰芬多的得分区梦游,建议下次在扫帚上缝个指南针啊,咱们方向感不行还可以借助一下工具不是……很明显,他并没有看到游走球正在朝他脸上冲过去,他发现了,但是已经晚了……队友来了,格兰芬多的击球手,两位韦斯莱使用了‘双人联击’,同时使用球棒击打游走…………游……游……韦伯的头???!!!”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我清晰看见韦斯莱们眼里的错愕,韦伯连声响都没有,整个人就直直地从扫帚上栽倒下来,霍琦夫人急急忙忙地冲过去打捞,才避免了头部撞击地面的二次伤害。
始作俑者在案发现场拎着球棒没了声息,僵直的背影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忏悔之情。
非静止画面。
“嗯…………韦斯莱…………”
我沉默半晌,委婉开口:
“……其实你可以直接杀了韦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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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真的是特种兵比赛,上场的球员即使受伤也没有替补,霍琦夫人救场不过两分钟,栽倒的韦伯便骑着扫帚摇摇晃晃地飞了上来,后脑勺两个硕大的包。
还是对称的。
6。
他倔强地继续在空中迷路,黄油手了两回,靠伍德才维持住比分的最后一点颜面。好不容易终于迷途知返,也渐渐在这么恶劣的天气找到了感觉,游走球又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然后又是朝着他的头奔来的球棍——
第二次,被队友背刺,送离天空。
梅开二度,他再次顶着估计被打出了脑震荡的头颅坚强地飞离地面,但还没有撑过两分钟,游走球又朝他的面门飞了过来,紧接着又是那两个极具压迫力的队友——
第三次,用身体诉说着无法抗拒的地心引力。
“……”
“艾伦·韦伯,”我不忍直视,脱口而出一句悼词,“格兰芬多的追球手之一,被队友三次击飞的大冤种,三进三出第一人,本场魁地奇球赛指定游走球。”
“魁地奇会记得你不屈的灵魂,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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扪心而论,韦斯莱这俩飞行技术还是可以的,不像德里安,他是真的菜,菜到让我觉得下场需要严查他祖上三代看看到底是什么大人物能让他入队。但是他们的操作依旧看得人血压高,我琢磨着他们下场也会跟德里安一样被疯狂拖后腿的队长爆锤。
目光短浅,只看眼前,情绪支配,团队比拼变私人solo,打得乱七八糟。
一个字:莽。
两个字:上头。
三个字:没脑子。
当我第三次捕捉到韦斯莱为了恶心对面而忽视了本队追球手位置,一球干扰两队,平等地让每一个追球手漏球时,没忍住点评了一句:
“韦斯莱你们这操作,着实有点像在燃烧自己的双亲。”
韦斯莱为了恶心对面击球手,忽视好不容易揪到弗林特的一个失误的安吉丽娜的站位,差点让她摔离扫帚后。
“牛的,这不是在燃烧双亲了,这是在烧族谱了。”
……
韦斯莱再度为了一时之利,直入敌方阵营,没想到游走球迎面而来,差点把自己也摔出扫帚后。
“请问你俩打出这种十年脑血栓的操作是为了明年携家带口地在幽灵尼克的忌辰晚会和他把酒言欢吗?????!!!”
我震惊开口,“还是你们也想跟他一样差点没头???被队友打得差点没头…………哥哥!稳点吧!别莽了!你家亲戚再怎么多也不能这么被你这么烧啊!!!你们玩的是什么啊,九族消消乐吗??!!!”
不要的九族可以去给秦始皇修长城,不要在球场上报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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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反复。
这场球赛无疑是组内对比强烈的一场球赛,亮眼和辣眼并存,当我又一次看到韦斯莱单刀直入带崩全局,伍德又一次格挡住猛烈的进攻带回节奏,没忍住点评了一句:
“奥利弗·伍德,格兰芬多后防唯一指定父亲。”
“韦斯莱你们两个下场高低得给你们队长爹磕两个,”我暴躁地说,“没有他你们球门早给攻烂了,防的什么东西,谁家击球手打游走球打到带崩全局的,今天UK这气候能下这么罕见的暴雨是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在天上飞,我看你们脑子里的水多得很………………德里安你……”
正当我激烈抨击格兰芬多这对两个人凑不出一个脑子的双胞胎击球手时,我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个让我无法忽略的存在。
黄油手了一整局的德里安从限定游走球韦伯那里截到了球,疾如风迅如雷地顶着钢铁般的头颅超前猛冲到得分区,用一个终于不是软趴趴的抛球,成功制止了守门员,把球送到了斯莱特林的球门。
把、球、送、到、了、斯、莱、特、林、的、球、门。
……
我沉默了。
我真的沉默了。
不止是我,本来喧闹的看台像是按下了静音键,鼎沸的人声瞬间蒸发,只能听到纯粹的、密不透风的雨声。
久久的无言让滚成了某只粉色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