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才抱着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去了不去了!”
陆重星又道:“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了?”
宋天才双掌中露出半只乌青的眼:“……我该干什么?”
陆重星:“……”
陆重星道:“回去审案子,把事情来龙去脉调查清楚。”
宋天才扶着墙艰难爬起,痛苦哀呼道:“审案子就审案子,打我做什么……”
原地谢盼瞪大一双纯洁的眼,看着一前一后回来的人,宋天才那模样有眼睛的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谢盼小声道:“姐姐你揍他了?”
陆重星淡然道:“没有,他自己摔的。”
谢盼:“……”
是以为她三岁小孩吗?
那边宋天才已经指挥着人将杂耍班三人逐个问话,那两名手下本就是京兆府为了哄他开心所派,平日里懒散不说,办事也马虎,粗浅询问一下,就去回禀宋天才:“宋少爷,他们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这还要审吗?”
宋天才也想说不审了,可目光扫向不远处,眼四周一阵麻疼,不由嘶地一声,犹豫着说:“你等等,我去问问……”
两个手下皆摸不着头脑,问问?问谁?
宋天才屁颠屁颠跑过去,又不敢靠太近,说:“都审完了,他们说不知情,可以结案了吗?”
陆重星扫去一眼,说:“不可以。”
她走上前,前车之鉴在前,吓得宋天才直往后退,陆重星压低声音,用只有二人听见的声音道:“今日你若是办不妥这事,我把你一嘴牙都打掉光,让你以后喝茶都漏风。”
她说完直起身,朝人微微一笑:“听清楚了吗?”
宋天才惊吓瞟了一眼,立刻点头,陆重星想了想,朝谢盼道:“你先去茶馆等着我。”
宋天才将三人来回扫视一遍,陆重星走过来,道:“没头绪?”
宋天才挠头道:“他们说的好像是真的。”
这个草包玩意!
陆重星走过去,扫了一眼,道:“平日里石板是谁负责的?”
其中一人答:“是小人。”
陆重星朝宋天才淡淡道:“砍了他。”
宋天才惊呆:“啊?……砍了他?”
那人瞬间匍匐在地,慌忙大喊道:“大人小的冤枉啊!我虽负责采制石板,但每一块我都亲自检查过,跟我真没关系啊!”
陆重星朝人示意继续问,可惜宋天才领会不到,目光狐疑转来扭去,陆重星声音都是冷的,道:“你来问。”
哦——
宋天才了然,清嗓一咳,笃定地道:“就是你干的!”
那人哀腔不止,忙不迭磕头:“大人饶命真的不是我!我昨日采买了三块石板,每块都是一样的,我与老三无冤无仇何必害他!”
宋天才凑上去:“不是你还能有谁?定是你嫉妒他挣的银子比你多!比你高比你孔武有力!瞧你这麻杆瘦样,我家门口的狗都比你圆润!”
宋天才道:“给我砍!”
那人急得都快把头给磕烂:“真与我无关啊大人!我昨夜准备好石板后便去了怡红楼喝酒,下半夜回班子倒头便睡死,哪有时间换这石板?”
宋天才说:“那你方才搬时就没察觉不对劲?”
那人又是咚咚磕头:“小的天生力大,搬的时候倒是觉得比往日重,却误以为是宿醉所致。”
“平日谁同你一块搬?”
“老四!”
老四忙道:“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宋天才瞄一眼旁边不做声的人,想了想,忽然大声喝道:“就是你!给我砍了他!”
老四嚎得比刚刚那人还要大声,声音打着飘:“我说我说!我前几日看见老大与老三吵架,定是老大干的!”
老大蓦地抬首:“你胡说什么?无缘无故……”
“什么无缘无故?你分明就是嫉妒老三有漂亮新妇,把人弄死后好温柔小意将人据为己有!”
陆重星见过太多这种纠纷,并不以为意,岂料宋天才表情如遭雷劈般:“你觊人新妇就要弄死他?这是什么道理?你简直泯灭人性啊!”
老大猛地冲上去拽住老四,一把骑上人就乱拳挥下:“让你污蔑老子!让你空口白牙胡说!打死你个鳖孙!”
老四被打得胡乱挣扎起来,试图将他颠下去,京兆府两名手下急忙拉开人,胖子按住老大,喝道:“胆子翻天了啊敢在官差面前动手!”
瘦子按住老四,抬头问宋天才:“宋少爷,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宋天才瞄向陆重星,正好撞上她看来的视线,四目相对,宋天才瞬间别过脸,突然铿锵有力喝道:“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