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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宫宴(2 / 3)

挽救南虞颓败。谈笑风生间,酒已喝了不少,他却清醒得要命。众人独醉我独醒,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酒宴正酣,杨贵妃前来献舞,水袖善舞犹如惊鸿亦如游龙,正殿中的人全都被她所吸引,包括那些异国君臣。其中北异西夷二族,实力最为强悍,与南虞通商交好。

北异使臣死死盯着贵妃身姿,恨不能将其刻进眼中,再拆其骨食其肉。食色性也,他大口嚼着菜肴中的肉块,瞧着贵妃的目光尽是贪婪。

高廷别有深意的看了使臣一眼,被异族王子拓拔应乾发现,桌下他取出一柄极短的匕首,用力刺在使臣腿上。

使臣腿上吃痛,顿时面色煞白,额头沁着虚汗,手紧紧扣着案几。

这一切都无人发现,除了高廷,他朝拓拔应乾浅笑颔首,遥举酒杯相敬。拓拔应乾欣然举杯,二人一同喝下杯中酒,随之相视一笑。

拓拔应乾是北异族最出色的王子,现年二十二岁,高大矫健,长了一张野性而俊美的脸。异族善于骑射,他也不例外,酷爱用弯刀,方才那柄短刃更是他随身携带的。

他此番前来是收到南虞皇帝邀约,一来赴中原除夕宫宴,二来奉阿耶之命带回南虞皇城盛安城盛况堪舆图。只要得到皇城舆图,异族便可因地制宜,安插探底细作了,为发兵南虞做好准备。

待新年过后,北异使臣会带着消息返回北方,而他这次绝不会轻易离开南虞,更不会轻易离开盛安城。

拓拔应乾虚长高廷一岁,二人截然不同,高廷要更加内敛,喜怒不形于色。

二人连喝三杯,贵妃这支舞也跳完了,随后各家女眷也开始纷纷献艺。她们知道这种场合中人多是青年才俊,正是挑选如意郎君的好时候。

而这些皇城女子最青睐的当属太子高廷和拓拔应乾,一个风光霁月,一个肆意若风。一双双含情眼流转在二人身上,他们依旧泰然自若,并未施舍给谁半分眼神。

女眷们失落而归,今夜皇城女儿彻夜难眠。

天亮之时,宴席才散去,皇城内通宵达旦的乐声和灯火也散去了,一众宾客作鸟兽散。整夜畅饮,连善饮酒的北异西夷之人都醉了,皇帝正在龙椅上昏昏沉沉,只有高廷依旧清醒着。

昨夜除夕宴,今后三天都无需上朝。他突然想起自己府上那个画师,父皇还命他日日带她到宣政殿作画的。

宾客正散去,他也从席间起身,走到皇帝面前问:“父皇,今日可是还要在宣政殿作画?我将画师带来面见贵妃娘娘。”

高渊醉醺醺的,并未回应。

“父皇可是要改日再行作画?”

龙椅上的天子,醉眼蒙眬,抬了抬眼皮轻应一声。

高廷恭敬行礼:“儿臣明白。”

宴席结束后,高廷便去了凤仪宫请安,只有请安时他才能见到自己的生母。

皇后早已回到了寝宫,正准备歇息,高廷突然到来,让她又惊又喜,听到通秉后,急忙穿好衣裳出来相见。

即便皇后见子心切,也未表现出分毫慌乱,而高廷亦是如此。

皇后在厅堂中坐下后,高廷才躬身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眉眼间全是笑意,她也十分思念儿子,可皇宫之中规矩约束,见面机会鲜少。尤其是后宫之中人多口杂,是非也多,难免会有人在皇帝面前做文章。

“快起来,坐下。”

“谢母后!”

高廷直起身坐到一旁,侧身面向皇后,脸上是少有的笑容。

母子二人许久未见,皇后仔细打量着他,眼中满是慈爱。

“廷儿又见消瘦了,你父皇准许你参决,你要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助你父皇治理南虞。”

“是,母后也是。朝中有一众大臣辅佐父皇,儿臣虽不能帮助父皇多少,却也不敢懈怠半分,一切自当尽力而为。”

皇后闻言更加心疼儿子,皇帝整日声色犬马,朝政多由皇帝宠信的文臣把持,皇帝对这些文臣听之信之,即便他身为太子,即便准许他参决朝政,也无法插手太深。

他一心想要挽救南虞,如今只有笼络忠心于自己的人,方能挽救南虞。

“如此便好,你为了南虞要多听听朝中元老的话,陛下他最懂得任人用人了。”皇后看向高廷的目光深深,对他略微颔首。

高廷自是懂得她的意思,任人用人,他也在慢慢笼络人心。

“儿臣明白,自当谨记父皇母后教诲。”

见高廷目光如炬,她也放下心来,柔声道:“昨夜通晓达旦,廷儿早些回去歇着吧,本宫也乏累了。”

高廷起身行礼:“儿臣恭送母后。”

皇后站起身略微颔首,随即便回寝殿休息了,母子二人相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高廷也不再逗留。

他是皇后亲手抚养长大的,自他搬到太子府后,皇帝只准母子二人每月初一得一见。这并不符合宫中规制,却是皇帝亲自下令定的。

皇后本名梁婉,在民间声望颇高,深受万民爱戴,是一位德才兼备的好皇后。因此,皇帝畏惧她的声望,有她做皇后,只会更加显现出他身为帝王的短处。是以,皇后并不受宠,却因为她的声望不得不立她为后。

因此母子二人每次相见,都不会超过一盏茶,只怕那一众文臣有心搬弄,从而让皇帝生疑。

在这等高压之下,高廷从小就深沉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对所有人都表现得温良恭让,即便是面对那些搬弄是非、左右朝政而让他生厌的老臣。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真正在想什么,反倒朝中百官对他百般称赞。他越是这般温良恭让,越是隐忍不发,那些老臣就越畏惧他。

他看似毫无锋芒,实则他们无法控制他,更不能左右他的思想。

因此,皇帝对母子二人的声望也更加忌惮。母子二人在南虞朝中看似相安无事,实则处处都是制衡。

————

高廷返回太子府时已临近晌午,他一进正门便瞧见梅树下坐了一女子,布衣上沾了不少落花,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她很安静,素净的脸上没有丝毫等待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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