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颜色大体上一致细细看也能发现并不是一套,而是后凑齐的。单人衣柜,带着一面云朵形镜子的书桌,一张宽大双人床临窗。
她粉色的四件套上还印着幼稚的卡通人物。
她将书包甩在桌子上,自己仰倒着倒在柔软的被子里,舒适得毛孔都张开。
然后她看来看去,又一个鲤鱼打挺,打开自己的衣柜。
这个年代的审美不敢恭维。
正是流行喇叭裤的日子,上半条腿紧绷绷,下半条腿成喇叭型,把她的身材缺点暴露无疑。
卫衣倒是还可以,都是经久不衰的款。
她的视线挪到最下面,把自己的冬季棉鞋掏出来放在地上,伸手去摸索衣柜的里侧。
掏出一个绿色的小钱包。
她的小金库。
她期待地回到床上,将钱包打开,去数里面的钱。
312块5毛。
穷鬼,高中生的自己也是穷鬼。
听到有隐隐约约的开门声,她将钱拢一拢塞回去,扔进衣柜底层,然后开门瞧。
“妈,下班啦?”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今天是军训最后一天,明天才正式开学呢。”
“没吃饭吧?”林美珍放下手里的菜,看余照摇头,直接就去厨房洗了手准备做饭。
她刚抽出刀来,就看到身后本来在扒着门看她的余照哆嗦闪躲了一下,直接就跑回客厅了。
一碗量不多的西红柿鸡蛋面,余照坐在客厅,怕烫地一直吹。
林美珍坐在她对面,翻一个塑料袋子,哗哗的响,里面是各色的毛线团。
“你要织毛衣吗?”
“不是,给你大姨家送过去,你大姨非要织个马甲。”
“哦,”余照点点头,瞧着毛线的成色不错,又说,
“你能把里面的黑色和蓝色给我留点吗?”
“你会织?”她妈疑问。
还不是怀孕真的很无聊,她身体素质差,孕反严重,七个月后每天都被迫在家休息。
这也导致了盛寻那段时间没少挨骂,她难受也不许盛寻睡觉,必须得醒着,一直看着她。
盛寻也好脾气地被叫醒就迷蒙地亲亲她,然后眼睛都睁不开给她揉水肿的腿。
她妈看她太闲,干脆教她织毛衣玩,别折腾盛寻。
“会简单的。”
她应付。
她妈一脸奇妙地把黑色和蓝色的毛线团挑出来,
“蓝色的不多了,这加起来也就够织个围巾的。”
“有点就行,”
“上次跟你们班主任徐老师聊天,我们说起你的数学成绩,老师的意见是,过了高一看情况再给你报补习班,你怎么想的?”
余照尴尬,“我觉得老师说得对,高一学的很基础,我未必跟不上。”
林美珍点点头,又听到余照小声,
“妈,能给我报个周末的兴趣班吗?”
“兴趣班?你想学什么?”
“就随便啦,学点乐器。”
“你这个年纪学乐器有点晚了吧,小时候我们倒是送你去学美术,但你不喜欢,后来我们也就放弃了。”
“不晚,我也不图考证考级这种专业的,纯粹就是当个爱好。否则以后工作了公司年会抽到我去表演节目,我什么都不会只能上去讲笑话,真的很尴尬。”
这话的画面感好强,林美珍已经脑补出来了余照穿着裙子在喜庆的年会上讲冷笑话没有一个人笑的尴尬画面了。
她被说动,
“学乐器?跳舞之类的不好吗?”
“妈,我这身体协调性这么差,而且柔韧度也差,跳舞根本不行的。”
“那钢琴?你有什么想学的吗?”
余照想了想,建议,“小提琴?”
“听说学这个前几年都像钻木头一样。”林美珍笑了,“你等我有时间找找有没有兴趣班,首选小提琴,次选钢琴,行吧?”
“行。”
面吃到一半,她走去厨房给自己倒水,回来时手都是抖的。
“妈,能跟你商量个事吗?”
“嗯,你说呗。”林美珍解缠绕在一起的线团。
“你以后能用完刀就收起来吗?”
“你害怕?”
“我超级超级超级害怕。”她重复超级这个词,为了向她妈显示她有多害怕。
“知道了,我尽量记着。”
线团解开了一个扣,林美珍开始从头绕线圈。
“对了圆圆,你们班有一个短头发,很白很秀气的男生叫什么?像块小奶油似的。”
余照喝水,眼睛一眨一眨,这个形容词她只能想起来盛寻啊。
看她没说话,林美珍又接着描述,“很瘦很白,双眼皮长睫毛的。”
“你等我一下。”
余照跑回自己的卧室,书包里正装着今天发下来的军训照,这还是军训第一天大家一起拍的呢。
她拿出来,递给林美珍。
“你说他吗?”
一眼望过去,最白净的就是盛寻,林美珍拿近点,仔细去看那张不算清晰的军训照。
“是他,他叫什么?”
“嗯...你问他干什么?”这个时候的她妈还不认识盛寻的啊。
“你这么扭捏干嘛,我就是问问他叫什么。”
这样的表现确实过于扭捏,余照坦荡地讲,“叫盛寻。”
林美珍点点头,“你们熟吗?”
“我们没说过话。”余照回座位上继续吃,其实已经快饱了。
没说话你亲人家。
林美珍在心里吐槽。
但是这话到嘴边,她又不得不说,“你喜欢这个类型的吗?”
“啊?”余照小小呛了一下。
看她反应,也知道坐实了自己的猜测,林美珍叹了口气,严肃地讲,“圆圆,高中要认真学习,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