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直到她露出疲态,盛寻立刻占据主导地位,偶尔会兴奋地咬她几口,被打被骂也一点都不害怕,越来越凶。
明明是她心血来潮把盛寻推进柜子里,但结尾她总会倒打一耙,一会儿说衣服都被撞乱了,一会儿埋怨衣服白洗了,他都会好脾气地应承下来自己重新收拾。
“圆圆,”温柔熨帖的吻落在余照的耳后,盛寻伸手将她的碎发拢一拢,小心建议。
“下次别在衣柜里了,行吗?”
她不满意地抬头去看盛寻的流畅下巴线条。
“你不愿意??”
“不是...”他用牙咬住饱满的下唇弹开,让余照被勾引到一样,勉力抬脸亲他的喉结。
“我刚才看你两边膝盖都磕到了....等会儿涂点什么吧,不然明天要青了。”
余照不自在地垂下眼,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喝了一大口茶,企图驱散心里被盛寻勾起来的桃色回忆。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带着低俗滤镜看他这个坏习惯。
那时候假期和顾江帆一起逛街,总是带着难掩的淡淡疲惫,顾江帆笑得不怀好意,
“昨晚没睡好?”
余照摇摇头,又纳闷地问,“你说就十几分钟,怎么那么累啊?”
“哈哈哈哈哈。”顾江帆狂笑。
“我记得咱们小时候看的小说里,主角都是整晚整晚地奋斗,现在想想真的好可怕,会累死吧?我真的很容易累,两次就是极限了,要是盛寻敢来第三轮我就敢打死他。”
“哈哈哈我真的快被你笑死了。”顾江帆挽住她的胳膊,眼睛还在看衣服,嘴却说着,
“珍惜吧,等到三十多岁再看看,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都得做半宿。”
她是四个人里率先没熬住的人,仰头在沙发里打瞌睡,休息大厅的白炽灯晃眼,一柱光线发散成白蒙蒙的雾气,将她当头笼住,她在盛寻的身边安全感满满,丝毫想不起曾困扰她许久的糟糕梦境,只有安宁与平和。
静静蹲在走廊里,隔着光洁明亮的玻璃去看缓缓绽放的花,看它们舒展花瓣,看它们凋落成泥,反反复复地重现生命的奇迹。
猛地惊醒才后知后觉自己困倦得睡着了,
“回去睡觉吧。”看她这样盛寻出声建议。
再聚头已经是十分钟后了,余照边走路边连连哈欠,把盛寻看得一直笑。
他将书包摘下来递给王梓,在余照面前蹲下来,
“我背你回去。”
“不用。”困倦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出来一路落在下巴,她用袖子一抹,又补充,
“我还没困到...哈...那个程度。”
“圆圆,”顾江帆笑嘻嘻回头建议,“你就给他点表现的机会吧。”
没拗过一直蹲着的盛寻。
他的肩膀不似最初见面时的瘦削和弯曲了,开始变得挺直又厚实,一个逐渐成长起来的肩膀,能挑起重担的肩膀。
她将脸贴上去,王梓和顾江帆的轻轻交谈声就在几步之外,盛寻的脚步声平稳,甬路边是疾驰而过的车流。
他们一定在回家的路上吧。
回到温馨明亮的家里,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美好沉寂的夜晚。
她微微一笑。
听到顾江帆吐槽王梓干嘛要捡树枝,“可是你看...好直的一根棍子。”
他大概是转回身向盛寻炫耀,“盛寻,你看,好直的棍子,哪个男人能拒绝一个这么直的棍子?”
盛寻没有出声,她的眼睛越来越沉,搂着盛寻脖子的手也松松垮垮。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微微伏下身体把她往上一颠,她的脸凑近了盛寻的脖颈,他的身上有一种清清淡淡的香味,是他干净柔滑皮肤散出来的。
爱意这种东西,会如野草一般疯长,今天填满,明天又会继续扩大范围,直到整个人都被淹没进深沉浓重的爱意里,无法脱身荆棘缠绕,如同溺海。
让人想想就觉得刺痛又甜蜜。
十一档电影院人来人往,爆米花的甜蜜香气充斥着整个大厅,四个人在一排等人高电影海报前驻足,久久下不了决定。
“怎么这么多谍战?”
王梓捏下巴。
“要不看这个?”他指向了一排上映电影里唯一一个动作片。
余照双臂环抱,将视线从海报描绘的肌肉男身上收回来,皱着眉头将一排海报重新扫视一遍。
“我还是想看爱情片。”
她举手。
最后四个人两两分队,盛寻将票递给余照,转身去买了两份零食套餐。
递给沙发上等待入场的顾江帆一份,另一份自己抱着,余照侧头瞧他,他也侧头瞧余照,两个人一起美滋滋。
放映厅昏暗,盛寻进去的一瞬间就下意识去摸索她的衣服袖子,隔着她外套的布料轻轻攥住她的手腕牵着她找两个人的座位。
电影尚未开始播放,她摩挲着电影票,心想这也算是迟来的补上电影票贡献票房了。
上一次人生是看过这个电影的,在上映的几个月后,晚自习时偷偷跟顾江帆用mp4看的盗摄版本。
那时候还没什么版权意识,意识不到为什么电影的音效和画面都那样朦胧不清晰,但那并不影响她们对于剧情的投入。
在嗡嗡吵闹的教室里,一人藏在袖子里一只耳机欲盖弥彰,那时候侧头看顾江帆,她的眼睛都哭肿了。
余照微微一笑,盛寻坐在她的左手边,电影屏幕的光影打在他的侧脸上,轮廓连发丝都被勾勒出来,她爱了两次也爱了一生的爱人。
盛寻右手扶着爆米花桶,在电影前期的轻松搞笑桥段里,小小笑出气音。
余照努努嘴,别人看电影不是手在爆米花桶里不小心碰到小鹿乱撞,就是偷偷在座位上暧昧牵手,他们俩可倒好,真的是来看电影的。
在一起以后的盛寻可没这么老实,经常看着看着就不看屏幕了,转而眼巴巴地望着她,心痒地用手指去点她的衣摆,像是催促主人开饭的小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