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我的错。”
“你错在这件事儿一句话也没给我讲，导致我看到了直接误解。
我错在事情发生了就给你板上钉钉，给你量罪定刑，而不是选择坦诚地去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和缓地讲，
“所以我们都有错。”
“你没错，”盛寻用潮湿着眼睛瞧她，“都怪我。”
直到他一边腿麻了，这可怜兮兮的抽噎才结束，换了另一边腿蹲着，又向余照露出一点释然的笑容，
“那你还生不生气？”
余照的眼神摇晃一下，“我这两个月对你这样，你不怨我吗？”
他立刻摇头，满足讲，“很好了，这两个月你还偶尔理理我，我回家前你冷战都是把我当空气的，现在你也有进步，不把我当空气，只是阴阳怪气而已。”
余照惊奇，“你敢这样说我？！”
盛寻努努嘴，饱满的下唇嘟出来，又腼腆地笑着抿成一条线，开心极了的模样。
“太好了，你不生气比什么都强。”
她的手无意识地抬起摸摸他的头顶，自我检讨，
“这也暴露了我的缺点，认定了就很难更改想法，所以你解释我都听不进去。”
“你在摸狗吗？”盛寻眨眼。
余照不讲话。
他不放心地看一眼严实的包厢门，又转回来清清嗓子，声音纯正干净，
“汪汪。”
余照心头一抖，嗔怪地推他肩膀一下。
“不许学狗叫，就算要掌握外语，你应该像个小猫一样叫。”
这次他害羞了，咬着嘴唇内侧摇头，示意自己不好意思这样。
“对了，”他就着蹲着的姿势掏兜里的手机，
“给你看我喂的猫，它们俩就在光远寺的后门，一个月吃掉了我好多猫粮啊。”
余照伸头瞧，又评价，“怎么像个车座子？”
“没有，”他辩解，“挺可爱的，就是我拍照的时候它突然凑近，所以拍得有点奇怪，也可能是因为这个手机的后置镜头拍照不好看。”
“哦，怨猫，怨手机镜头，就是不怨拍摄技术，是吧？”
“那...那也是有一点原因的。”他悻悻讲。
“行了，你快回到你那边去，等会儿服务员进来加汤看到你在这蹲着像什么样子？”
盛寻美滋滋捧脸，
“圆圆，你真的是嘴硬心软类型的。”
“嗯？”余照用筷子夹起白千层去辣锅里涮，直接夹着它等待熟透。
“你还给我机会一直问我，要是我的话，那天在校门口，我就去堵住你们。”
余照一声冷哼。
“然后呢？”
“然后求你别跟他在一起，我没你不行。”
“腻人。”
余照评价完了，又稍微严肃点，“离得这么远，事无巨细汇报其实很累的，也不可能没有疏漏，但还是要尽量分享生活。”
“嗯。”他小鸡啄米式点头。
“我...我以后也尽量不要弯弯绕绕，坦诚一点。”余照也做出保证。
“好。”
盛寻递过去碗让她涮白千层，眼睛直直盯着她塞进嘴里，咽了下口水，才继续讲，
“下次有对我不满意的地方不要讽刺我，我有可能听不懂，你直接骂我，打我，把这锅辣椒油浇在我头上。”
两个人终于把关注的重点放在火锅上，盛寻也安心给自己的那份食材过水，突然发觉他们俩喜欢的食材都差不多，余照点的他都爱吃，不由得美滋滋。
余照安安静静吃了一会儿，瞄了一眼在热水碗里涮掉辣油的盛寻，僵硬顿住，纳闷出声，
“你刚才怎么不这样...不会是...以为我故意点辣的锅底想折磨你吧？”
“盛寻？怎么不说话。”
“哈哈，”他笑容凝固在脸上，“我没这么想，我只是觉得你想吃辣而已。”
“你最好是，盛寻，我点辣的是因为，”她看盛寻漂亮的眼睛，悸动柔软，“我怕我对你说太多狠话，所以想着辣一点多喝水，再说万一我没控制住想哭，也可以说是火锅太辣了。”
“确实很辣，”盛寻抽抽鼻子，“我也辣哭了。”
“所以你刚才拿文件袋的时候擦眼泪是因为辣的？？”余照震怒。
“那时候还没想哭，是后来，后来才想哭。”
他谄媚地笑一下，“都是真心的。”
“圆圆，那以后可说好了，我们有什么事情都要想着跟对方讲，不要隐瞒，不要总是觉得不方便说或者没必要说。”
余照眼睛垂下去。
点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放寒假呀？”盛寻问。
“1月10号吧。”
“那没几天了，我们13号放寒假，等放了寒假我就想办法来。”
“你寒假不补课？”余照歪着头研究一下火锅的显示器，伸手关掉电源，室内登时没有水汽氤氲的感觉了。
“不知道呢，跟我妈商量商量，看看是不是过后再补。”
“补课有效果吗？”
“有，很大。”他认证，“除了英语，其他我都开始能及格了，老师说及格以后每科要达到70分或80分也还是要走一段的，”看到余照也有点开心，他立刻说，
“我的补习老师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余老师。”
“嘁。”
盛寻摇头晃脑，“余老师长得漂亮，还有耐心，说话声音还好听，唯一的缺点就是隔着屏幕，不能在我面前讲，真是可惜，余老师因为自己的学业问题不能再教我了，但我还是最喜欢余老师。”
余照都听笑了。
“有效果那就补课吧，寒假别来了，我寒假也要去上数学补习班，跟王梓一起。”
“我真是羡慕王梓。”他立刻讲，“要不我跟王梓换换灵魂好了。”
“然后王梓的数学课也补到你的脑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