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情的话音刚落地,所有人的视线就都跟着看了过去。
杂乱的客厅里,所有的东西都好像被翻了个底朝天,看起来脏乱异常。
唯独沙发角落里的绿植,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相反的,枝干粗壮,叶片光泽。
与这里格格不入。
偏偏,他们还没看出来。
走近后,闫默接过一个警员递过来的花艺锄,蹲下来轻轻拨弄了两下。
旁边围观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怕自己的呼吸影响到闫默,然后被骂。
顾笙情站在一旁,伸出左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没说话。
只见,锄头翘下去的第三下,所有人就看到一缕乌黑的长发,纷纷后退了半步。
闫默无奈地望他们一眼,还是决定由自己来。
这批警员是去年刚招聘的大学生们,一脸清澈的愚蠢,每天跟着王邕和周一竿犯病。
索性学习能力和本身的天赋都很高,还不至于毫无用处。
但没锄几下,闫默也僵住了。
因为,随着挖掘的深入,里面的样子逐渐显露。
一张闭着眼的苍白面庞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长发被不知是血还是泥的东西纠在一起,看起来实在是惊悚。
这时,闫默感觉身后的影子重了一些,之后,一只干净修长的手从旁边伸了出来,指节处微微泛着粉色的晕,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说“我来吧”。
愣神之际,顾笙情的手指已经探到了闫默手背上。
闫默感觉,她的指尖……是不同于她本人的温暖干燥,触碰的刹那,那被触碰的地方像是被细雨打破平静的湖面,一股痒意以那点为原因,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来,绵延不绝。
“容器拿来放在旁边。”
直到顾笙情再次出声,闫默才发觉自己的姿势还没变,完全就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丢人。
*
搜证结束,受害者的遗体也已补全,经过一系列的核对,最后确定了死者身份。
王邕面色凝重地说:“死者名叫祁兰,今年32岁,女Omega,父母车祸双亡,没有孩子,在江枫市第一医科大学担任外语老师,学校称,她请了一个月的假”。
“祁兰?”闫默摸了摸下巴,脑海里突然闪过之前他听到那两个学生说的事。
他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个跳楼的学生叫什么?”
王邕:“陈羌”。
“是不是中分头,戴个眼镜?”闫默迟疑地说道。
不过,还没等王邕说,闫默就知道了答案,因为王邕脸上的愕然和佩服几乎要溢出来了:“卧槽,队长,你神了!你怎么知道?”
闫默:“……”如果我说是八卦听来的你会信吗?
就在这时,也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顾笙情之前说的一句话。
当时只顾着找头,没有来得急细问。
现在想想,不太现实。
“你当初在现场,说凶手的手受过伤,是怎么知道的?”闫默臀部靠在桌子边缘,双手向后后撑,问她。
顾笙情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咖啡杯,唇角难得勾起一抹笑,她说:“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