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有位姓王的女商人行侠仗义,王家商行在战乱中仍然备受百姓的信任。后来女商人去世,杜家全盘接受了王氏商行,大家才知道原来王老板是杜家的媳妇儿,年轻守寡,常年在外打理家产。
杜家却嫌弃她抛头露面,人前将她和杜家撇得一清二楚。又因为她是寡妇,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家产全都归属杜家。
杜弱身为杜家旁系,常年盘桓在万城这犄角旮旯的地儿,只会比杜家嫡系更加目光短浅。
第二天一晚,四个人照旧进入了杜太守府。杜弱见到她们到来,露出一副满意的微笑。
何歌道:“草民昨晚思虑了一宿。多谢太守美意,只是我们这些做生意的,最重要的是信誉。既然已经答应了送货到吉州,就必须得去。”
“是吗?”杜弱不笑了,他问道,“何老板果真是这么想的?”
他这句问话,没有冲着何歌说,而是冲她身后的人问道。
赵何成终于抬起了头,惊讶地说道:“杜太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杜弱说:“这个小丫头虽然伶俐,还不至于能承担得起如此重的责任。只有真正的何老板,才会有如此稳重的气度。”
赵何成大笑两声,自然而然地走到前面,一派淡然自若:“太守大人休怪,我们商人行走在外,性命乃是最重要的,乔装打扮,大人应当能理解。”
杜弱道:“何老板一看就非寻常人物,快请坐。”
大家按照主宾次序坐下。杜弱依然坐在高处,离赵何成一丈开外。
杜弱问:“何老板刚才说要走,是真心话?”
赵何看了看四周围了一圈的下人,举杯喝了口酒。
“你们都下去。”杜弱说。
见下人们都走远了几步,听不到她们的谈话,赵何成才张口道:“杜老板,谁人不惜命?若吉州一行真的有性命之忧,我也不会带自家商队送命。”
杜弱说:“何老板怎知不是你家长辈的意思?”
赵何成道:“我有自己的判断,不会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
杜弱向前倾了倾身:“此话怎讲?”
赵何成笑道:“太守大人,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杜弱深深吸了口气,笑道:“我杜家门第,何老板还不肯信任?”
赵何成自己给自己倒酒:“草民只要看得到的东西。”
杜弱目光沉沉,盯着赵何成。赵何成却好似根本没有注意他想要杀人的目光,依旧气定神闲。
不仅如此,她在喝完一壶酒后,竟然还伸手招呼下人再给她来一壶。她半倾着身子,讶异地问道:“太守大人,怎么啦,您不想知道黄北的秘密啦?”
杜弱磨了磨牙,道:“你想要多少/”
赵何成“啧”了一声,说:“杜太守,您太见外了。提钱多伤感情呀。”她竖起一根手指头,“我只要一个。”
“一个商铺。”
杜弱皱眉。
赵何成道:“昨日我在城中逛了逛,发现有个王氏商行的铺面位置十分合适,想求太守租给我。放心,我会付租金的。”
杜弱眉心一跳,听她的语气,莫非她知道王氏商行的产业其实都归属于杜家?不应该啊,这件事情,族里只有一些身份地位高的人才清楚,她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
赵何成道:“草民不知道那间铺子归谁,不过不论是谁的,太守大人想借,应当没人敢不同意吧?”
杜弱舒了口气,道:“好说好说。”
赵何成也示弱道:“草民想要在万城搞一间商铺,不还是打算跟太守大人您干嘛!您放心,往后铺子的收成草民会分您二成,如何?”
杜弱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赵何成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大人可知,吉州军中有一个名叫黄西的人?”
……
“你们都出去吧。”
商行里忙活着的人都停了下来,迷惑地看着门口的几个不速之客。
“你们谁啊?要是客人的话还得等一下,我们还没开门。”
一个女子靠着大门上,双手抱胸,懒洋洋地说:“不,我就是请你们出去。现在这家商行不姓王了。”
“啊?”有个迷糊的伙计问,“那姓什么呀?”
“何。”
赵何成挑了挑眉。
“什么?”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行拉着扔出了门外,愤怒地喊道,“你们光天化日干什么?你们、简直是土匪!”
赵何成叹了口气,道:“没有办法,商铺转手了就是这个样子。这样吧,耽误你们一天不好意思,来来来,给你们发些钱就当是补贴了。”
歌钟站在门口发钱,伙计们看到这个新老板如此大方,给了这么多钱,又开心了,恨不能给赵何成当场磕几个。
“何老板,咱们商铺还招人吗?”
赵何成道:“只招女的。”
伙计们转念一想,家里有娘亲妹妹的,都可以来试试,于是高高兴兴地走了。
歌钟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咯咯咯笑了起来。
她带着自家人整理着商铺,将原来王氏的东西统统都收起来。虽然伙计们打发走了,掌柜肯定不能把货也都扔了,一定会来取的。
大家整理的火热,把善善的那些漂亮小宝贝们摆上,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对面是一个装饰十分豪华的店铺,名叫似珠楼,不知道做什么生意的,这个时间了竟然都没有开门。
歌钟觉得非常可惜,道:“大人,不然咱把对面也盘下来吧。”
赵何成眯着眼睛看了对面一眼,冷笑道:“你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什么啊?”歌钟好奇。
“皮肉生意。”赵何成说道,“犹以男倌为多。”
“啊?”歌钟震惊。
赵何成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上辈子,她的小妹妹赵无喧就是被卖到了这里。赵无喧被救回来后,赵何成就派人踏平了似珠楼,将似珠楼的小茶壶抓起来在菜市口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