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说:“小的叫如丹。”
侍女说:“小的叫……真朱。”
赵何成听到这个名字,笑了一声,道:“不错。那日我在三楼,见楼下有人歌舞,手持五彩丝绦,一舞翩然。看模样,像是如丹。”
如丹心中欢喜,仍然不敢抬头,回道:“大人记性真好,正是小的。小的不仅会舞,也会琴萧琵琶。若是大人喜欢,小的天天都可以演奏!”
“不必了,”赵何成道,“我知道你们在似珠楼吃了不少苦,也算是有一些技艺在身上,既如此,如丹,日后你来领着你们的人,还是练习唱歌跳舞,做清倌吧。”
如丹没有说话,赵何成道:“不必担心,我何家名下亦有酒楼,你们以后就在何家酒楼做事,自有掌柜的管理你们,给你们发放月钱。”
如丹说:“谢谢、谢谢何成大人!小的,小的今生当牛做马,报答大人!”
真朱慌了,道:“大人,那我呢?”
赵何成道:“那日我曾夸过,说你们的厨子不错。你挑一些擅长厨艺的,领着他们学做厨子吧。也一并到何家酒楼干活。”
两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深深给赵何成磕了好几个响头。
安排了大家的去处,赵何成也站了起来。窗外的阳光很是明媚。
一直在一旁奋笔疾书的文声终于也能歇一会儿了。她搁下笔,活动了一下手腕,抬头看着赵何成的背影,突然有些恍惚。
“大人,好像真的长大了。”
“是吗?”
“去年,大人说要为父王守住昌州,才拿起了武器,还一直说,想见爹爹了,着急去京城。现在看到,大人似乎志不在此。”
赵何成道:“那你喜欢哪一个我呢?”
文声道:“不论大人想做什么。属下都会追随您。只是……哪个为人臣子的不希望自己的主上站到所有人之上呢?”
赵何成回过头,笑意盈盈:“你会得偿所愿的。”
“大人!”赵何成一回驿站,就看到穿着黑衣戴兜帽的人垂手站在她的房门口,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了。
赵何成也是好久没见他,笑道:“怎么在这里站着,还不快进去坐?”
“啊,里面有……”苏问之紧张地磕吧起来。
赵何成打开门,小女孩正捏着一只螭纹双耳玉杯喝茶,板着一张小脸。
赵何成眨了眨眼,道:“无喧?你怎么在我屋里?”
赵无喧是县主身份,哪能跟她们这些“没有身份”的人混住在客栈呢?杜弱早就将万城最幽静雅致的院子腾出来给赵无喧住了。
赵无喧委屈地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道:“我来找阿姊玩,看到这个奇奇怪怪的人在门口鬼鬼祟祟,不知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