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皓轩虽然睡觉打架抄作业,但绝对算不上无可救药的差生。
因为王百万的刻意点名叮咛,抄完作业后,他便慵懒地撑着脑袋,低着头不知道干些什么,整整两节晚自习都安安静静的。
温念戴着耳塞全神贯注地做题,两人全程没有交流,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一晚上杨皓轩朝她这边看了好几次。
晚自习下课铃响,杨皓轩一个弹射从座位里站起来,王百万看了他一眼,说:“再着急也得等我走了再走。”
杨皓轩只好重新坐回座位,假惺惺地拉开书包开始收拾。
弯腰时正好看到露出桌兜外的粉色礼品袋,他朝温念那边看了眼,犹豫了几秒,将袋子和里面的东西一块装进了书包。
王百万前脚刚走,杨皓轩再次挎着书包站了起来,刚提步要走,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温念,今早在教室是你叫的我?”
温念听到这没头没尾的一句,疑惑地抬起头:“什么?”
“就今早大课间的时候,”杨皓轩抬手挠了挠头发,“那谁……林珊辰来找我,我那会儿睡得有点懵,就听到有人跟我说有人找,没听清是谁。”
温念想起来了,点了点头:“哦是我,怎么了?”
杨皓轩思考了两秒,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没什么,我先走了,明天见。”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温念心生一丝无奈,他到底想说什么啊?说个话怎么没头没尾的。
走到陈迦座位上,两个人肩并肩一块离开了教室。
陈迦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袖口微微卷起,校服外套拿在手上,和“明亮”的杨皓轩站在一起,显得朴素又乖巧。
江煦走到温念旁边,看她还在收拾书包,不禁问道:“念念,你怎么背这么多东西啊?晚自习不用的可以直接放教室啊。”
温念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背的,杨皓轩每天都要抄作业,所以我写完的也全都得带上。”
江煦“啊”了一声,向她投去同情又关爱的眼神。
反正也是等,江煦直接坐到了杨皓轩的位置上,一低头,便看到朱红的课桌上用2B铅笔反复涂描的一副简笔画。
她盯着那画认真看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眼旁边眉头微蹙的温念,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念念。”江煦低声叫她。
“好了好了,”温念以为江煦等着急了,赶忙把收拾好的书包背上,“可以走啦。”
“不是,你过来看——”
江煦刚开口,林楠背着书包火急火燎地冲到了两人面前:“等我一下,我跟你们一块回宿舍!”
江煦从杨皓轩的座位里站起来,看了眼林楠,转移了话题:“小楠,你不是说要把课文抄完再回吗?”
林楠今早被班主任抽查到了文言文背诵,抽中的那篇课文正好是老师三令五申而她因为觉得很拗口还没背的,于是老师一气之下罚她把课文抄十遍。
她已经见缝插针抄了一整天了,手腕写得酸疼,还差两遍没写。
“不行我手快断了,实在写不动了,明天英语早读再补吧。”林楠叫苦道,“哎,真羡慕你们俩班头是鲤鱼,我们班那老太太简直变态!这不是变相体罚是什么!”
三人一同往宿舍走,夜风拂面,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桂花香气。
“其实班头都差不多啦,鲤鱼也挺那什么的。”江煦说,“他虽然不怎么管我们班成绩,但是对早操、眼保健操这些影响班级分的抓得可严了,谁做早操的时候胳膊没伸直,就会被叫到队伍最前面去做操,让全班看着。”
“啊?这么狠的吗?”林楠有些吃惊。
几人相互吐槽了几句班主任,林楠忽然话锋一转:“对了,有件大事要请你们帮忙来着,差点忘了。”
“什么大事?”温念和江煦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林楠向周围看了一圈,确定没有熟悉的面孔,这才压低声音:“杨皓轩后天生日,你们帮我出出主意,我给他送个什么生日礼物好?”
“这才刚加上Q.Q几天啊,连他什么时候过生日都知道了,还要送礼物呢?”江煦打趣。
“煦煦你讨厌,其实是昨天Q.Q空间提醒我的,不然我也不知道他快过生日了。”
杨皓轩后天生日?
温念心想,难怪今天林珊辰给他送了礼物。
她到底要不要把林珊辰给杨皓轩送礼物的事告诉林楠呢?
“个人资料那个不一定准吧?”江煦说,“我的资料都是乱填的。”
林楠:“应该是准的,我昨晚把他空间全部留言都翻了一遍,前几年也是这个时候有人留言祝他生日快乐的。”
“小楠,你真的是……”江煦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朝林楠竖了个大拇指。
林楠挽起温念的胳膊:“念念,你要给杨皓轩送礼物吗?”
“我?”温念一脸不可思议,“我和他也不熟,干嘛要给他送礼物啊。”
林楠:“不熟吗?你们都坐这么久的晚自习同桌了,而且我跟杨皓轩聊Q.Q的时候,他跟我夸过你好几次呢。”
江煦:“杨皓轩跟你夸念念?都夸什么了?”
林楠:“夸念念学习踏实、认真、文静,字写得好,人也好,每天都把作业给他抄。”
江煦笑了一声,然后赞同般点了点头:“夸得还是比较中肯的。”
温念有些无奈,她用每天书包多出来的几两换来的好人卡,能不能不要了?
“你们快帮我想想,我送他什么啊?”林楠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一直到宿舍,温念和江煦也没帮林楠想出合适的生日礼物。
两人倒是提议了很多,但都被林楠给否了——要么觉得太贵,要么觉得太没有诚意。
熄灯后,几个女生纷纷躺到床上,又开始了宿舍卧谈会。
今日卧谈会的主题就围绕当下最迫切的问题展开:一个女生对一个男生有点心动,第一次送他什么生日礼物合适?
江煦头枕胳膊,盯着漆黑的床板:“我觉得还是得从出发点思考,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