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主上的崇拜,要不是还要去整备人员,估计能夸上两个时辰。
所以应该……不会按她想的那样,在妖修这边产生不必要的牺牲……?
可恶,好好奇。
但是江逸行刚刚那句“吾的私心”属实有点让鹿无忧不敢多问下去。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就是有点怕?
怕什么?
……啧。
鹿无忧心里想不明白,她咬了根狗尾巴草,皱着眉头躺在马车顶上晒太阳,等着江逸行快出发的时候叫她下去。
他们正式兵分两路,在一个分叉口分开,江逸行与鹿无忧二人扮成闲散商人,架着一辆马车,鹿无忧在车外赶拉车的驽兽,江逸行照例猫在车里。
没办法,谁让他的耳朵太扎眼,罩上黑纱也还是躲在车里比较方便。
鹿无忧顶着金铃男商的脸,慢悠悠赶着车想,好久没摸到大狗的皮毛了,这么一想还有点手痒。
改天把大狗骗出来摸。
离云林还有一里,已隐隐可见城郭轮廓,他们行在一条宽阔的道上,两岸柳树茵茵,一条宽阔的河自眼前流过,河上是一座敦实的石桥。
上了石桥,鹿无忧还在暗自感叹,这好歹是往仙洲中心走了些,桥都精致起来了。一看就是新造几年的,栏板上雕的都是时兴的诗文,夹缝也少有青苔。
两岸的柳树倒是长得壮硕,密密匝匝的,垂下的枝叶都拖了地。
突然,鹿无忧在树丛掩映中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不由得眯了眯眼。
……那是个要上吊的人吗?
鹿无忧眼看着那素衣白稿的女人已经双脚腾空,自己挂到布条上了,也来不及跟江逸行招呼一声,蹬了马车一脚飞身出去,起了个手决,凌空一指,那女人脖颈上的布条应声而断。
鹿无忧足尖聚气,踏着凌空几片飞絮,几步奔到,正把她接在怀里——
女人看着已是为人母的年纪,一张未施粉黛的脸因短暂窒息而赤红,软着身子咳嗽了几声,抬头看了一眼救下她的鹿无忧,竟伏在鹿无忧肩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为何要救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鹿无忧无语凝噎,她还是头一回看别人这么哭。终于有点明白自己以前装模作样这么哭的时候有多烦人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被丢在原处的马车,江逸行正掀开帘子望向她,看起来没有要出来的打算。
也是,这属于计划外事件,他还是少出来的好。
鹿无忧无法,只得先宽慰道:“活着怎么没有意思呢?你就不好奇你打算上吊的这棵树是怎么想的吗?”
车里的江逸行:“……”这人又要胡言乱语了。
那女人一愣,也不哭了,擦擦眼泪好奇地望向她,“公子听得到草木心声?”
鹿无忧露齿一笑,“树肯定想,姐姐这么好看,要真吊死了,世上的美非得少了一半去。”
她不算说谎,女人的相貌就算放在帝都也能排的上号,眉眼如黛,尽管因着年纪眼角有些皱纹,但眼中似有波光粼粼,一身素衣也穿得端庄,乌木般的发披在肩上,端的是美丽。
女人听了这不正经的话破涕为笑,“公子真是……”
她抿着嘴低下头,“若是我郎君也这么嘴甜就好了。”
鹿无忧大大咧咧道:“不嘴甜就换一个啊,这还是个事儿嘛。”
“公子有所不知……”女人眼中透出些绝望,“公子看着是金铃国人,想来不会对我有偏见,再者我死志已决,不怕让人知道。”
“——我是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