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立即止住了哭声,猛地抬起头来怒吼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宗屿不为所动,转身坐到我身旁的椅子上,端起新沏的煎茶饮了一口:“说吧。”
有了壮儿这张王牌,花娘很快将宗恒交代她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并在宗屿派人准备好的状纸上画了押。
交代完一切的花娘像是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似的,颓废地跪坐在地上双目呆滞。
早知如此,她又何必当初?
宗屿接过状纸扫了两眼,扬扬头示意可以了。
一个花娘还不足以扳倒宗恒,因此现在就对宗恒发难没有太大意义,待宗屿掌握了宗恒更多的罪状之后再数罪齐发,到时就算北齐王和王后有意偏袒,也很难堵住朝臣和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
花娘的事到此就算告一段落了,方才韩渊已经遣人来禀说是书生的手筋和脚筋都不小心被人挑断了,日后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了。
闻言,管事姑姑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问我和宗屿花娘与壮儿该如何处置,听到壮儿的名字,想到自己的错误决定给儿子带来的灭顶之灾,花娘痛苦地闭上双眼,泪如雨下。
宗屿转向我,用眼神询问我想怎么处置花娘和壮儿。
看着堂下眼泪都快要哭干了花娘,又想起天真可爱的壮儿,我微微垂眸叹息了一声:“将他们两个扔到府外去自生自灭吧,至于壮儿……”
我看向管事姑姑:“壮儿就继续养在小院子吧,还要继续辛苦姑姑了。”
管事姑姑听到我的吩咐整个人都懵了,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连道不敢:“二皇妃真是折煞奴婢了,能为二皇妃效力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比管事姑姑还要迟反应过来的人是花娘,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我,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她醒过神来,两行感激的泪水从她眼中喷涌而出:“花……花娘叩谢二皇妃恩德!”
已经被松了绑的花娘伏在地上,一边语无伦次地冲我谢恩一边一连对着我磕了好几个重重的响头。
花娘纵有千错万错,可孩子是无辜的,此时的壮儿还是一张白纸,如果加以悉心教导来日必成大器,可若任由他和花娘还有书生流落街头,最终只会变成另一个书生罢了。
无论是作为一个母亲还是作为一个人,我都不忍心看到壮儿拥有这样的结局。
宗屿从桌下牵住我的手,冲我弯了弯嘴角,然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花娘:“从今往后,你和壮儿没有任何关系,壮儿也不再是壮儿,而是北齐二皇子的义子,宗燮,你可明白?”
花娘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震惊到忘了反应,还是她的娘舅出声提醒她才回过神来,连连保证自己以后绝不再见壮儿!
我知道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让她放弃自己的孩子太过残忍,可如果自己的放弃能给孩子带来更好的生活,想来她也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