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最后还是麻将桌桌主发现钱包将其送过来,才将事情平息。
那一刻初芒真的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不想再跟奶奶继续生活,连晚饭都没吃收拾好行李就走。奶奶当时断言她三日内必定回来,但初芒没有,她再也没有回过奶奶家,就连她妈刘霞在电话里好言好语的劝,她都不愿意。
正值暑假,同龄人家境好的早就和父母朋友到处旅游,重视学习的就奔波在各大补习班里,唯有她,孤零零地坐在马路牙子边的石凳上,想着接下来的出路。
在旅店里放好行李,初芒就开始到处找兼职。
但那时候她年龄小经验又不丰富,兼职并不好找,很多店又只招全职,一听是暑假工连忙摆摆手。直到快深夜,她一个人又累又饿,打算今天就这样了明天再继续找,便就近找了家饭店吃饭。
饭店濒临打烊,只有一位顶着白花花蓬蓬卷发的婆婆在店里。为了省钱,初芒点了店里最便宜的葱油炒饭,最后端上来时,婆婆免费给她加了煎蛋和火腿肠。
一个小小的善意,让初芒一整天的委屈和疲惫都消失殆尽,最后走的时候,像是下了最后一枚赌注,她问婆婆招不招兼职。
婆婆和蔼地笑了笑,大概也能看出小姑娘的窘迫,“招,但我们这活可不轻松。”
初芒就这样干下去了,她很认真也很辛勤,客流量多时忙里忙外,没什么客人就倚在桌前写作业,将时间规划得井井有条又紧凑,日子虽累,但很充实。
婆婆就在那时教会她做菜的,怎样放调料,怎样大火收汁。婆婆说掌握这样一项技能也好,至少在面临一个人生活时,不至于会饿死。
后来暑假结束发工资时,婆婆还多给了她几百块钱,说是开学奖励。初芒一直记得婆婆的善意,可当几个月后的寒假,她再度来到店里时,却发现店铺已经是一家新早餐店代替了。问了早餐店的老板才知道,婆婆家里出了点事,就把店铺转让了。
至此,初芒就再也没见过婆婆。
几下敲门声,将初芒从回忆里拉回来,她起身开门,买的药终于到了。
有了陈令璟的帮助,桌上的饭菜席卷而空,他频频称赞,丝毫不违心,“我上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饭菜还是上一次。”
顺着这废话文学,初芒回想起从昨天到现在都没见过他的爸妈,询问道:“你也一个人住这儿?”
“嗯,我这三年都一个人在这,我妈偶尔会过来给我烧一顿饭。”
说起这个,他突然想起他还没有回他妈昨晚发的信息,问他什么时候退房搬回去的事。
“怎么不住宿?”
“住宿啊,”陈令璟挠了挠后脑勺,“之前住过一段时间,舍友打呼噜太吵了,睡不着,还是搬回来了。”
他睡觉很敏感,睡眠质量又不好,稍微一点点声响就很容易被吵醒,所以尽量是能避开嘈杂的环境就避开。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才步入给陈令璟涂药的正题。
来回周折又耽误那么久,这会子那道口子已经不太明显了,感觉都已经想象出无数血小板粘附于创口处,齐心协力聚集成团修复伤口。
恍惚间,晚风拂来,陈令璟已经在她家从下午待到傍晚了,这药才终于涂好。冰冰凉凉带着薄荷味的药膏在伤口处涂抹,反而还带来点阵阵刺痛,像酿了很长时间的酒一样,他突然开口说:
“对了,我昨天看表白墙,有人向你表白来着,是你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