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心,我已向陛下言明这越州实情,此番前来,便是要与大人说,尽管放心回城,城中军士皆拱手以待。郡守张为民要与我前去盛京走一趟。”
他看着魏珣道:“郡守走后,越州之事,尽数交由魏大人主理,陛下也已同意。至于缺粮之事,我已与米商相商征粮。只愿魏大人以初心待百姓。”
“来年,还百姓良田百里,安居生活。”
魏珣眼中泛起泪光,激动起身道:“世子所言当真?”
陈辞从袖中取出圣旨,双手奉于魏珣。
待看过圣旨,魏珣倏然跪地道:“必不负世子所托。”
陈辞扶起他,重之又重道:“秀丽山河,哀哀百姓,烦君善待。”
那魏珣眼中泪意尽落,竟如同幼子一般用宽袖去擦面上泪痕。
陈辞别过头不忍再看。越州百姓,苦之久矣。
魏珣收下圣旨,邀陈辞在山间略做休息,自己则是拿着圣旨前去告知众人,准备启程回城。
百姓中仍有不信者,魏珣高声道:“各位,我等困居此处,左右无援无粮,迟早困死此处,人固有一死,珣身死不惧,但诸位与珣不同,家中有老母,有弱妻幼子,今圣旨在此,我等有一丝生的机会,何不牢牢握住?且世子在我们手中,又有何惧”
诸人无言,魏珣便让诸人收拾准备,今日已晚,待明日准备出山。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魏珣便率领众人出山。
为保诸人放心,陈辞依旧让人给他束缚住了双手。
待众人赶至州城,果真见到城门大开,满城士兵夹道而迎。
与三月前不同,城中百姓虽身着依旧简陋,但面色却好了很多,不至于骨瘦嶙峋,面如死灰。
亦鹤一早就在城门等候,等见着陈辞,又见他双手缚绳,眼中很是着急。
陈辞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一切皆好。不必担心,
那厢百姓迎诸人进去,亦鹤将人带到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地方安置下来,
伤者皆派府医照顾,妇孺皆跟丈夫归家,人人可去州府出领粮食一石,无论男女幼童皆有粮可食。
待安顿好这些人,那魏珣眼中含泪,亲自为陈辞解开了麻绳,口中感呼:“世子大恩,臣带满城百姓相谢。”
陈辞淡笑道:“不过本职罢了。魏大人往后还要辛劳,好好的治理这越州才是。陛下将此一州百姓托给大人,大人当爱民如子,待民之心应矢志不渝。”
那魏珣应是。一旁的亦鹤道:“既然事已了,小师弟,不若回去休息?”
陈辞摇摇头,对亦鹤道:“张大人可曾劝服米商?”
亦鹤面上露出笑意,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他道:“前郡守出马,自然水到渠成,我已让驻军将米粮全数搬到州府米库粮仓。师弟放心。”
陈辞点点头,心道等嘉州郡守回信,引水修渠之事完成,自己和魏珣交代完这越州之事,便可带着张大人回盛京述职了。
诸人劳累一日,皆是有些疲惫。待安顿好百姓,魏珣也在州府休整。陈辞才对亦鹤道:“今日疲惫,师兄也早些去休息吧。”
那亦鹤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信封上四个字:世子亲启。
字迹娟秀,一看便是女子书信。
亦鹤笑着对陈辞说:“盛京来信,师弟你此刻却是疲惫了,不知世子可有精力读信一封?”
陈辞面上露出一丝羞赧来,嘴角露出丝丝笑意。将信从亦鹤手中取过,客气道:“多谢师兄替我取信。”
那亦鹤一旁起哄道:“打开瞧瞧,几月不见,郡主主动来信,想必念你的紧。”
陈辞却握紧书信,对亦鹤正色道:“天色已晚,师兄,我去休息了,师兄也早些安置。”
那亦鹤见他拿着那信回了房中,在他身后摇头笑道:“果真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