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坐好,然后转过头来继续教授盛赋,“想象这里有一扇门,我会尝试打开这扇门,而你要用最大的意志力阻止……”
今天医院允许探望病人,课程结束时毛毛虫已经带着水果和鲜花等在了教室门口。林语疏拿出日晷,两人一猫直接瞬移到了爱民医院的病房。
病房里有好几个探望的人,ta们仨从挂在墙上的八卦图里一出现,众人齐刷刷望向ta们。
“嘿~”,风岚认出是谁后,开心地从病床上坐起身,伸手要拥抱盛赋。她的嘴唇龟裂且惨白无血色,整个人都很虚弱,和盛赋第一次见她时那种容光焕发、生命力旺盛的样子截然不同。
盛赋走上前去抱住她,问候她怎么样,并且把一束百合花送到了她怀里。
“还行”,风岚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嗓音说,“就是这里的床不舒服,我说回家静养但大夫不让。”
“医生说你病得很严重,必须得在医院挂吊瓶”,白洁一边说着一边从盛赋拿来的水果里挑出根香蕉,剥了皮递给风岚。
白洁旁边是一个看上去像大学生的男孩,他有着一双水汪汪如小狗的眼睛,一直低调地站在那里,不远处凳子上坐着杜丽和弘旸,弘旸仍然穿着那双黄胶鞋,背上背了把弓。盛赋和她们一一打了招呼,然后两人起身道别。
“我还要去趟山里,帮杜丽找点东西”,弘旸调整了一下背上的弓,杜丽跟着点点头,说:“我要回郡里把弘旸抓到的老鼠交给院长,这个老鼠有点蹊跷,没准和前些日子死掉的那只精灵有关系。”杜丽举起手里的乾坤袋晃了晃,表示老鼠在里面。
“怎么了”,风岚关心地问,“老鼠怎么会和精灵有关系呢?难道它身上有毒?”
杜丽:“这是个假老鼠,不过不仔细看发现不了,是用仿真的布料做的,我怀疑是有人在故意搞破坏。”
布做的老鼠?盛赋想起了那天在猫咖酒馆,奶盖儿说的那只假老鼠。
“早些日子奶盖儿也遇到过布做的假老鼠”,盛赋告诉杜丽,“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
杜丽:“还有这事儿?奶盖儿碰到的布老鼠什么样?怎么处理的?”
盛赋:“这个我不太清楚,奶盖儿只说那只老鼠被她们捉弄得不动了,但是不知道死没死掉,不如去问问她。”
杜丽点点头,眉头紧锁,她和弘旸分别抱了一下风岚之后,就从八卦图那里消失了。
盛赋看了看那个陌生男孩。
“盛赋姐,这位是易荣,园艺师,不久前帮妈妈打理过家里的花草”,白洁很有眼力见儿地介绍道,“听说妈妈病了,特意来看望。”
盛赋和易荣互相点头示意,易荣随即转头望向别处,并且婉拒了白洁给他的香蕉,看样子有些腼腆。
风岚又将盛赋拉到自己身边,示意她坐下,说:“本来要请你过来吃饭,庆祝你拿到乾坤袋的,结果不巧病倒了,等我出院再补上。”
“不”,毛毛虫一摆手豪气地说,“应该让盛赋请你们,她现在可是小富婆!”
盛赋嗔怪般拍了一下毛毛虫的脑袋,不过也很开心地告诉了风岚自己钱款到账的事情。“夜长梦多,你们一定要趁着毛毛虫没把家里吃穷之前来,来晚了我可就请不起了!”
毛毛虫跳起来去打盛赋,风岚被逗得哈哈大笑,然后咳嗽不止。林语疏帮她轻轻拍着背,贴心地调整了一下枕头。
“我也不打扰了”,易荣局促地站起身,摆弄着手指头说,“岚姨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拜访。”
易荣并没有从八卦图走,而是开门消失在了走廊里。“他来做什么?”林语疏将易荣送走后,关上门问风岚。
风岚:“他们的生意不太好做,最近新开了一家家政公司跟他们抢客源,这是来套近乎的。”
晚上七点钟,医生准时来到病房赶人。“不行”,医生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绝了白洁留下陪床的请求,“病人需要休息,而且我们可以照顾得很好,请家属放心回去。”
“到我家吃晚饭吧”,林语疏说,此刻ta们站在医院大门口,看着鹅毛大雪中人来人往,“时候不早了,姥姥已经做好了晚饭,你们顺路过去吃一点,要不然回家之后再做太晚了。”
不等盛赋搭话,白洁就一脸好奇地问:“盛赋姐姐和我们什么关系呀,是和我一样,以后叫风岚妈妈吗?”
林语疏看了她一眼:“当然不是,她是我们的好朋友。”
“可是我没见过哪个妈妈的好朋友总来我们家吃饭”,白洁不依不饶地说,“刚刚杜丽阿姨和弘旸阿姨也来看妈妈了,都没有要去家里吃饭。”
“你家轮不到你做主,风如许、风岚、林语疏,ta们才说了算”,毛毛虫犀利地打断白洁,“你这么大了,这点道理还不知道吗?”
白洁被呛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回怼道:“我家的事我好奇一下不行吗?我和我自己的哥哥说话关你什么事?”
“你下次当着你妈的面也这么好奇”,毛毛虫也不示弱,继续呛她,“别在你妈面前就是乖宝宝,背后就阴阳怪气的。”
“谁阴阳怪气了?”
“你阴阳怪气,你!都说了你阴阳怪气你听不懂吗?”
眼见“战争”要爆发,盛赋赶紧抱起毛毛虫,林语疏也拉住白洁,示意她不准再胡闹。白洁满眼怨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不过没再说话。林语疏再次邀请盛赋,盛赋本想推辞,不过她看了一眼毛毛虫之后突然决定接受邀请。此时无声胜有声,盛赋和毛毛虫对于白洁的看法十分默契。
一路上,白洁时而快步走在前面,把ta们远远甩在后面,时而磨磨蹭蹭落在ta们身后好远,然后小跑着追上来,挽住林语疏的胳膊。毛毛虫一路上倒是都很高兴,按照自己的节奏前进,一副不把白洁放在眼里的架势,哼着小曲怡然自乐。
从风岚家离开的时候,地上的雪已经没过了盛赋的脚踝,她抱着毛毛虫小心翼翼地往回走,生怕滑倒。
“这个白洁有点奇怪”,盛赋跟毛毛虫说,“有时候觉得她挺阳光热情的,有时候她说话又阴阳怪气,好像故意惹人不痛快。难道是她青春期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