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有仇么,抢饭的大仇!沈念特别无害地笑了笑,“没仇,我只是不忍看奶被你糊弄罢了。” 她可真是个善良的小仙女呢。 高月红:“……”谁信啊。 老高氏脸色阴沉一阵子,发话道:“以后家务老四媳妇儿也要轮流做,做不好我一样收拾。” 说完,板着脸走了。 高月红如丧考妣,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恨沈念恨的咬牙切齿,却不敢再闹腾。 迁怒地掐了下闺女沈盼儿的胳膊。 “吃吃吃,你是猪投生的吗,没看见老娘被人欺负吗,都不知道帮一下,要你何用……” “没用的废物,三句话放不出屁来的死丫头片子。” “早知道你这么没用,老娘刚生下你的时候就应该把你闷死在粪桶里……” 沈盼儿畏畏缩缩地站在那里,任由高月红怒骂,一句反驳都没有。 孟氏看不过眼,劝了一句,“老四媳妇儿,你有不满就去找娘,拿盼儿出气干什么。” 老四家的真是没人性,自己的闺女怎么能这么搓磨。 高月红很不以为然,不耐地翻了个白眼,“大嫂不会觉得自己是长嫂,就能管我们四房的事了吧?” 孟氏:“我对你们四房的事没兴趣。” “没兴趣最好。”高月红扬起声音,阴阳怪气道。 宣战似的又拧了下沈盼儿的胳膊,哼了哼,“我高月红的女儿,我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大嫂管好你们大房吧。” 沈柳花没忍住呛道:“我娘才不想多管闲事,四婶儿要教训盼儿别当着我们面儿。” “大房真是好教养。”高月红语气轻嘲。 话落,带着沈盼儿和沈福全走了。 一出堂屋门,沈福全朝他姐勾勾手指,嚣张道:“沈盼儿,你过来,我要骑大马,把我驼到大门口,不然我让娘揍你。” 之后一道弱弱的嗓音响起,“……好。” 屋里,沈柳花脸色骤变,心里暗骂高月红阴险,走之前还摆她一道。 “娘,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回房反省。” 孟氏望着她如同被饿狼撵的背影,苦笑着摇头。 “柳花被我和她爹惯坏了。” 李秀娘没觉得柳花哪里说的不对,“柳花也是心疼你。” 想到沈盼儿又瘦了一圈,她轻皱眉头,“四弟妹不是说盼儿她外家想她吗,怎么在那边待了一段时间,回来更瘦了。” 孟氏收拾着碗筷,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呢。” 不过啊,只看高月红不把女儿当人看的性子,就能想到高家会怎么对盼儿。 沈念看完闹剧,脑海只有一个念头,比起沈盼儿,她真是幸运。 当晚,二房一家人坐在屋里。 沈二掏出几张在沈念看来普普通通的纸。 其他人见了却一脸喜意。 “爹,这是啥?”沈坤耐不住性子,急忙问。 沈二没理会咋咋唬唬的老二,宠溺的看着沈念。 “念姐儿,这是一间铺子的房契和二十亩良田的地契,有这些东西你以后哪怕什么也不做,都能过的很好,你收好。” 怕儿子们多想,他神色严肃地看向几个儿子。 “置办这些东西用的是你们妹妹卖图纸和打猎的钱,我和你娘没添多少,你们别想太多,当然了就算想那也没有。” 开始语气凌厉,接下来话里带了些循循善诱的味道。 “你们几个是男娃,就算靠力气也能挣到一份家业,你们妹妹身娇体弱,要是没点儿东西傍身,你们参照下村里没嫁妆的女人,能忍心不?” 没嫁妆的女人在夫家连畜生都不如,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还要时不时被打骂,惨的令闻者落泪、听着心疼。 对照组的惨样在脑海一闪而过,沈乾三兄弟脸色骤变。 谁敢欺负妹妹,他们弄死他丫的! “这点儿东西太少了!爹,咱们还是得努力,多给妹妹置办些东西!”沈乾神情郑重。 沈坤赞同大哥的话,“对,不够!” 觉得刚才亲爹说的话太小看他们兄弟三个了,他一脸您小瞧人的表情看着亲爹。 “爹,你也太看不起我们兄弟了,钱是念念挣的,铺子和地都该是她的,我们怎么可能会惦记?” “男子汉大丈夫,想要什么就得自己挣,这不是你说的吗,我记得清清的!” 他只恨自己年纪还算大,挣不下大钱,不能给妹妹置大宅子。 满哥儿小大人地坐在凳子上参加家庭会议,他小脸郑重其事,“我也不惦记!” “我会好好念书,以后考功名给阿姐撑腰,谁要是欺负阿姐,我让人打他板子。” 沈二和李秀娘看到儿子们这么有志气,欣慰的笑了。 瞧瞧,臭小子们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这人还是得激啊! 沈念对那些物质不看重,在她眼里什么都没有吃饱重要。 不过既然是爹娘的拳拳爱意,她就欣然接受了。 “谢谢爹娘!” 沈二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谢啥,我们是你爹娘,为你打算是应该的。” 沈念愣了下,脸上扬起明媚的笑。 这段时间,她吃的好了,原本瘦弱发黄的小脸张开了。 如今的她皮肤白皙,一双眼睛如秋水般清澈灵动,鼻子精致小巧,唇不点而红,哪儿哪儿都长的极好。 要不是穿着棉布衣服,丝毫不像个农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