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几道带笑的声音传来。 殷章幽幽看过去,脸上闪过扭曲。 ……每个人都笑的好开心啊。 几个年轻人一进院子,就对上那双冷嗖嗖的眼睛。 一阵凉气从脚后跟蹿出。 “殷,殷章……” 殷章收回视线,瞥向小厮,“还不赶紧泡茶,手要是没用,我可以成全你。” 小厮吓的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狠狠扇自己巴掌求饶,“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奴才没眼色,少爷教训的是……” 他下狠手的打,几巴掌下去脸就肿了。 也不知道哪里取悦了殷章,大少爷高抬贵手饶过他。 “滚下去泡茶。” “谢少爷。”小厮诚惶诚恐地感谢,跪着退出了院子。 来殷府的几个贵公子面面相觑。 好家伙,殷章越来越疯了! 心里的想法不能说,几人脸上挂着社交专用礼貌笑脸。 “殷章,我们听说御史府的那位,明日约了人去京郊赛马,你去吗?” “赛马……”殷章开口,听不出什么意味。 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右臂,眼神阴鸷的可怕。 “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殷家如日中天,众人哪敢承认这话,忙道:“怎么可能,我们是发现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想约你出去散散心。” 一人开口,其他人点头。 殷章嗤笑,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萧执呢?” 他知道萧执若是在中都,这些人可不会明目张胆的上殷府的门。 萧执离开中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打头之人也不刻意瞒着,说道:“萧世子离开中都了。” 殷章稍稍坐起身体,嘴角的笑让人心里发寒,“去哪里了?” “这……”那人摇摇头,“萧世子行踪诡秘,我等实在不知。” 别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敢瞎逼逼。 殷家和荣亲王府相斗,他们吃瓜就好,掺合太多容易牵连家族。 殷章冷笑,没说话。 翌日。 一大早,中都一群世家公子骑着马朝京郊而去。 进城的人还没进城,远远看到一群马奔腾而来,尘土飞扬,像翻滚的浪花。 大家连忙避开。 须臾,伴随一阵笑声马跑过,躲避的人被尘土吹的灰头土脸,敢怒不敢言。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从边上的小路上驶出。 “呸呸!”马夫吃了一嘴土,呸呸出声。 柳国公掀开车帘,看到漫天飞尘,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 立刻有人去询问。 问清情况后,回到马车前禀报,“国公爷,中都的公子哥儿去京郊赛马了……” 柳国公虎目微凝,显然很看不惯,“刚出城就策马扬鞭,真是胆大包天!” 说完,吩咐车夫,“回府吧。” 国公府的马车慢悠悠驶进城。 很快到了国公府门口。 门口两个大狮子矗立,褚红色的大门紧闭。 柳绍行看了一眼,凌厉的眉皱得更紧,严正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虞。 大白天的紧闭府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把门砸开。”柳国公声音带着厉色。 “是。”随行的侍卫应声,上前砸了大门。 轰隆一声,大门倒下。 这动静惊动了国公府的人,几个侍卫打扮的人姗姗来迟。 “谁敢来国公府造次!” 柳绍行撩了下衣袖,不含一丝感情的冷眸扫过去,“怎么?老子回自己的家,还要向你们打申请?” 声音不见凌厉,可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却是让众人脑子发白。 随柳国公回府的侍卫长一声厉喝,“国公爷回府,还不快迎接。” “国,国公爷……”国公府的下人都快吓傻了,身体一软,失态地匐在地上。 柳国公面无表情地踏进府门。 看来府中的问题比萧世子一行说的要严重的多。 进府后,有意识的观察,柳国公发现府里的规矩实在不成样子,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一路上怒气越积越多。 到正院时,脸色已经沉如墨炭。 国公夫人李氏听下人禀报说国公爷回府了,连忙从榻上起身,急匆匆出来迎接。 见到柳绍行脸上的黑沉,李氏心头一颤,硬着头皮上前行礼,温声道:“妾身见过国公爷,您回来了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妾身好派人去接您。” 柳国公冷冷瞥她一眼,声音极冷,“本国公回自己的府邸,还要提前通知你不成。” 李氏脸色一白,眼睛涌出泪意,委屈道:“妾身不敢。” 李氏与李玉珠很像,都是弱柳扶风的小白花长相,要哭不哭时,让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面对美人落泪,柳国公郎心似铁,完全不为所动。 “你哭什么?好好的国公府被你管成这样,老子都没哭,你有什么脸哭。” 柳绍行只一想到乖宝回家后,在这样的国公府生活,怒火就连番上涌,暴脾气迅速蹿上来,在军营学到的国粹派上用场。 李氏被夫君当着下人的面,劈头盖脸一顿训,觉得自己这个当家夫人颜面尽失,身体一摇三晃,像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国公爷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