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坤照例在山上习武,竹溪村村口忽然冒出一群衣衫褴褛的人。 听说消息,村里人纷纷跑到村口,沈念也在其中。 雪地里,满身疲惫的难民缩成一团站着,羡慕地看着竹溪村村民身上的棉衣、红润的脸色,眼神恳求又绝望。 一个像是村长的人站出来,说道:“我们没有坏心思,只是途经此地,想来讨些热水喝。” 沈村长姗姗来迟,瞧见村里来了群逃荒的,惊的脸色一变。 “你们是哪里来的?” 逃荒村长抹了下眼角,苦涩道:“从禹州来的,我们那里遭了雪灾,眼看着没活路了,大家伙只能逃出来。” 沈村长看着一行人凄惨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吩咐村里的年轻人准备热水和吃食。 “你们去准备些热水和吃食。” 逃荒的众人一路被嫌弃,此时终于得了个好脸,眼睛都红了。 就连不懂事的小娃娃都忘了哭,懵懂地看着竹溪村的人。 满哥儿等一群小孩儿看着这些人凄惨的样子,害怕地抓着家人的手。 沈念揉揉弟弟头顶的发,说道:“怕什么,有我在,你永远不会成这样。” 大鹏是个鸡贼的小家伙,知道她厉害,走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她,“念念姐,你能顺便把我也护一下吗?” 这话一出,其他小子也纷纷跑来,把沈念围成一圈。 “还有我,念念姐,我也要……” 沈念抬起下巴,“你们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有有有。” “念念姐最厉害啦。” 在末世,孩子越来越少,在沈念的观念里,幼崽是很珍贵的存在。 尤其村里的崽崽们真心喜欢她,眼里的光亮亮的,别提多讨人喜欢了。 沈念拍拍胸口,很社会地说:“护,都护!出去报大哥的名字,保管你们横着走。” 几个孩子歪头,疑惑脸,“大,大哥?” 沈念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咳,这不重要。” 满哥儿歪着脑袋问:“那什么重要?” “吃糖最重要。”沈念从包包里掏出一块饴糖,塞到他嘴里。 满哥儿吸了一口,眼睛微弯,“阿姐,真甜。” “甜就对了。” 见村里的小娃馋的不行又死命忍着,沈念也分给了他们。 咕噜噜! 咕噜噜!!! 逃荒队伍忽然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沈念看过去,对上一双双明亮又可怜的眼睛。 逃荒的幼崽们瞧着比小乞儿都不如。 “村长叔,让村里熬些粥吧,天寒地冻的,小娃娃怕是受不了。” 沈村长还没说话,逃荒的人齐齐跪下。 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多谢姑娘!姑娘仁心,若是有朝一日我们能回禹州,到时候一定给姑娘立个长生牌位。” 有的妇人抱着孩子哭,“宝儿,碰上好人了,咱们碰上好人了,老天爷睁眼了啊……” 孩子们也哭。 哭声交织成一片,让竹溪村的人心都酸酸的。 然后更感激沈念了。 多亏了念姐儿带他们挣钱,大家伙才囤了不少粮食。 他们可听说了,县里粮铺的粮食一直在涨价。 毕竟是逃荒的人,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人,村里人在村口摆起锅,来几个妇人开始熬粥。 逃荒的一伙人老老实实排着队。 沈村长满意点头。 没多时,锅里传出粥香。 一个身材结实的汉子走过来。 这人眼神蛮旱如鹰,眼角带着一道疤,整个人看着有些凶相。 他一来,竹溪村的人下意识绷紧身体。 “你干什么?”有个年轻汉子问。 脸上带疤的人知道自己长的吓人,停下脚步,说道:“我来帮忙分粥。” “……” 沈村长朝村里的妇人一摆手,“既然有人主动要分粥,你们就去忙自己的吧。” “嗳!”妇人们应下,把地方留给壮汉,然后就走了。 那带疤汉子利落地分起粥,动作麻利的很,一看就是常干活的人。 沈念见这人底盘很稳,一直在忙活,气息却很绵长。 走过去,问:“你会武?” “是。”带疤男子似乎不怎么爱说话,看了她一眼,很快移开视线。 逃荒村长对大壮这沉默的性子很头疼,急忙在边上替他回道:“会,他会。要不是有大壮在,我们村的人不会这么全头全尾地来到这里。” 禹州乱套了,好些人逃离。 各地在下雪,路难走的紧,吃的东西也找不到,已经有人打家劫舍了。 要不是有个武艺高强的人带着,他们的东西早就被抢走了,哪能坚持到这里。 沈念从逃荒村长口中得知这些事,神色微凝。 “情况都这么严重了?” “可不是,要是官府再不赈灾,逃荒的人只会更多。”这村长满脸愁容地说道。 沈念:“靠山山倒,靠树树跑,这种情况还是自救比较好,等官府怕是有的等。” 边上一个妇人正在喂孩子喝粥,听到她的话,抹了一把眼泪,“这谁不知道呢,可世道难啊,我们想自救也没法自救。” 五岁大的孩子见娘亲哭了,伸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