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啰嗦了,赶紧捡,白捡的铜板,不要白不要。” 一路过去,小轿被抬进三皇子府。 李玉珠所在的院子三皇子让下人休整过,虽不大但很新。 院子进了新主子,此时小路上来来往往都是下人,热闹非凡。 “小姐,三皇子不知何时来,您可要垫垫肚子?”绿婵妥帖地问。 盖头下的李玉珠脸上的喜意早在路上就没了。 她自顾自掀起盖头,起身环顾起屋子,目光扫到窗户上的喜字,心中只觉堵的慌。 绿婵见小姐自己掀了盖头,忙急急地说道:“小姐,您怎么自己掀了盖头,这多不吉利呀。” “有什么不吉利的。”李玉珠嘴角勾着,眼睛却没笑。 她在桌前坐下,桌上的酒是合卺酒。 “我今日才终于明白,没有柳国公府,我什么都不是。” 绿婵眼睛一热,“小姐……” “你不用说好话安慰我。”李玉珠打断她后面的话,苦笑道:“我都知道的,是我以前看不清。” 如今她都嫁人了,该清醒过来了。 不甘心啊,她真的不甘心,她那么努力的经营着好名声,却临门一脚全毁了!! “奴婢会一直陪着小姐。”绿婵坚定地说。 李玉珠冰冷的心染上一丝温度,还未说话,外面传来一道高昂的声音,“三皇子回府!” - 而此时的柳国公府。 李氏望着床上一脸苍白、气若游丝的儿子,眼睛通红。 “嬷嬷,晟儿会没事吧?”她声音颤抖地问。 嬷嬷还能怎么说,只能小声安慰脆弱的夫人,“夫人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三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孙院正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专心致志地替柳晟治腿。 这小年轻啊,真是爱作死。 没事干去山里浪什么,真是…… 要不是欠了柳国公人情,他根本不会来这一趟。 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太医心里吐槽个不停,手上动作却专业又利落。 拔出伤口处的石子木头屑,用酒消毒。 床上的人猛的被疼醒。 一睁眼看见张老脸,柳晟眉头一皱。 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他额头冒出一滴滴冷汗,却是一个疼字都没喊出来。 孙院正扫了他一眼,“疼就喊出来,别憋着。” 柳晟眼睛充血,咬牙道:“您只管动手,别废话。” 这话让老太医着实不爽,手狠狠一按,简直酸爽极了,柳晟表情瞬间扭曲。 老头子公私不分! 心里暗骂,他看向小厮,忍着疼问:“那只狐狸呢?” “没丢,就在笼子里呢,公子放心。”小厮忙道。 柳晟顶着满头大汗,嘴角微勾,“让人好生照顾着。” 那狐狸机灵可爱,清瓷定然喜欢。 “公子放心。” 姜府。 姜清瓷打了个喷嚏。 美人打喷嚏也美,如玉的鼻尖染上一抹红,娇艳非常。 “小姐,您没事吧,怎的忽然打喷嚏了,难道昨夜着凉了?”丫鬟阿乔满脸担忧。 “没事,怕是谁在念叨我吧,不知是不是念儿妹妹。”姜清瓷柔声道。 柳国公府的某人惦记小姐的可能性更大,阿乔心道。 不知该不该告诉小姐柳三公子受伤的事,小丫头很纠结。 阿乔是个没心眼的,心里的事直接就在脸上挂着。 姜清瓷一眼就能看出,有些诧异地道:“你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阿乔有事从不瞒主子,说了实话,“小姐,奴婢听说,柳三公子受伤了,似乎很严重的样子。” 姜清瓷指尖轻颤了一下,眸中闪过担忧,“他……他怎么受的伤?” 阿乔看着小姐脸上的关心,暗骂自己情绪管理不妥,纠结地说:“听说柳公子带人去山上了,路上遇见了野兽,然后就……” 姜清瓷沉默下来,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想着柳晟这些时日对的卑微讨好,她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他真的变了很多,可是……覆水难收啊。 阿乔:“小姐,您会原谅柳三公子吗?” 其实柳公子还好,长的俊,又有学识,后院也干净,除了在李玉珠的事上脑子有些问题,真真算得上如意郎君。 眼下他疏远了李玉珠,又对小姐体贴入微,她对柳三公子印象变好了不少。 姜清瓷不知丫鬟的想法,沉默须臾,才道:“我没怨过他。” 以前没怨过,只是有些难过不甘。 退婚后成了陌生人,就更不会怨。 脑海闪过那人专注炙热的眼睛,她眼睫轻颤,心里微乱。 阿乔满脸疑惑,见小姐不愿多说,于是闭上了嘴。 许久,待心情平复下来,姜清瓷忽然道:“你说我们去找念儿妹妹如何?” 阿乔头皮一紧,“小姐,您才刚回中都多久,老爷和夫人肯定舍不得您又出去。 再说了,沈姑娘不是说她忙的很嘛,您去了怕是她也没时间招呼。” 姜清瓷眉心轻蹙,即便在据理力争都给人一种温柔如水的感觉,“我不需念儿妹妹招呼,或许还能帮上她的忙呢。” 阿乔:“……” 忽然,她灵机一动,说道:“小姐,沈姑娘不是送了您十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