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多说几句?”柳晟声音如覆冰霜。 归帆听着少爷阴冷的话,吓的一哆嗦,忙认错,“奴才不敢,奴才知错。” “滚。”柳晟吐出一个字,脸色黑沉沉一片。 “……嗳。” 免挨一顿罚的归帆立马走人。 离开院子后还在心里嘟囔,来这里后,自家少爷脾气似乎好了不少。 以前他哪敢说老实话,一旦戳到主子痛处少说也得挨几棍子,眼下竟只得了个滚字,怪哉! 再有,国公爷对沈姑娘纵成那样,也怪! 这些事不是他一个月收三两的小厮该操心的,只在脑海过了一遍,归帆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气走柳晟,沈念后知后觉她似乎过分了,在人家亲爹面前给人儿子上眼药,属实太嚣张了。 于是,悄咪咪地拿眼睛瞧柳伯伯。 只见,一身上位者威凛气场的国公爷神色未变,表情仍是纵容又温和。 沈念觉得心里怪怪的,就问:“柳伯伯不觉得我过分吗?” “过分什么?”柳国公笑着反问。 怕乖女跟自己生疏起来,他紧跟着说道:“我那个儿子啊,性子实在谈不上好,有你时不时教教他做人,我觉得挺好的。” 原来柳伯伯也觉得柳三哥性子糟糕啊。 沈念想着,脸上带了出来。 柳国公看着她这副样子,眼底笑意加深。 “有什么奇怪的?” “你柳三哥是我儿子,我哪会不知道他什么性子?” “只是,当我意识到问题,想揪回来时已经为时尚晚。” 好在老大和老二是跟着老爷子长大的,否则他早晚会被气死。 沈念了然地点头。 “噢,这是小时候没管,然后长歪了,再想着管教,性子已经定型了。” 啧! 怪不得她见到这公子哥儿就想刺刺他,原来是个熊孩子。 “念念聪慧。”柳国公夸赞道。 在女儿控父亲眼里,乖女哪儿哪儿都好,念念聪慧,念念落落大方,念念真会说话……都是挂在嘴边的。 沈念都习惯了。 说着话,一伙人来到吃饭的厅堂。 肉香浓郁,让人垂涎欲滴。 “好香好香!”沈念耸动着鼻子,语气惊叹。 满哥儿看着阿姐馋嘴的样子,小小的人在心里叹气。 朝主人家柳国公微微躬身,施了个学子礼。 小大人一般地说道:“我阿姐不把柳伯伯当外人,所以比较…自在,请伯伯见谅。” 全然不知,他阿姐被柳国公纵的,在柳府跟在自家一样自在。 柳国公身高腿长,站在满哥儿面前跟个巨人一样。 望着小家伙一本正经替姐姐挽尊的样子,国公爷笑容温和。 “小家伙倒是知礼。” “放心吧,你阿姐在这里想如何便如何,没人敢说她半句。” 他的乖女,有任性的资本! 沈念可不知道两人的对话,娄空青一招手,她就直接过去了。 尝到柳府的酱牛肉后,她眼泪汪汪。 “太,太好吃了!” 怪不得大越要禁止杀牛,这要是不禁,早晚被杀到灭绝。 见状,女儿控父亲心疼不已。 “你喜欢,我改日再让人做。” 乖女受委屈了,吃个牛肉都这样惊喜,等回中都…他一定把所有她想要的捧到她面前。 此时的柳国公还不知道,荣亲王府、豫王府和姜府都是这么想的,就等沈念去中都呢。 沈念好奇这肉的来源,就问:“大越不是不能杀牛吗,柳伯伯怎么能弄来牛肉,难道是……贵族特权?” “确实是特权。”柳晟颔首,大大方方承认了。 他从来不觉得贵族享有特权有什么值得羞愧的。 毕竟都是祖上打下的荣光,为的就是让后辈当规则的制定者,而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鱼肉。 沈念也没觉得哪里不好,竖起大拇指。 “不错,柳伯伯家的祖辈都很厉害,柳伯伯也厉害。” 闻言,柳国公神色蓦地柔软,大掌在她头顶揉了揉。 乖女这样聪慧通透,让他如何不偏心。 美美地吃晚饭,柳国公临时被喊去处理紧急公务。 娄空青带着沈念姐弟……坐在院子吹风闲聊。 小姑娘肚皮溜圆,靠在躺椅上,眯着眼,宛如一只吃饱喝足正在打瞌睡的小奶猫。 娄空青好笑地说:“喝点儿消食茶,不然肚子撑的难受。” 沈念模样乖顺地喝了。 没一会儿,觉得肚子不那么鼓胀了,突然发现娄伯伯似乎也有几把刷子。 遂问道:“娄伯伯,你有祛疤的药膏吗?” 娄空青一愣,语气关切,“你要?” “不是我。”沈念连连摆手,“是我新认识的一个姐姐,她身上有烫疤。” 说罢,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娄空青心一软,笑道:“什么时候留下的疤?时间短的我手头药膏有效,时间超过三个月我就无能为力了。” “啊……!”沈念面上露出失望,“那看来是不行了,她那疤是三年前留下的。” 娄空青眼里闪过犹豫。 考虑再三,没把玉肤膏的事说出去。 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