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觉得这话听着带劲,小脸满是兴奋,振臂高呼:“容不下这样的臭狗屎。” 一声令,声声扬。 “容不下这样的臭狗屎!”众人齐齐喊。 丑丫娘莫名其妙惹了众怒,脸都没处放。 她振振有词道:“我咋对我闺女是我家的事,跟你们都没关系,你们管这么宽干什么。” 不敢拿拱火的沈念如何,只敢把火发在丑丫身上。 丑丫娘狠狠瞪着丑丫,眼神堪称恶毒,“丑丫,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压力全到丑丫身上。 丑丫还是怯怯的,不敢坦然直视别人。 却在大家都力挺她的情况下,大胆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不回去,我想进厂。” 女人脸上一阵扭曲。 恶毒的想,早知道有今日,她该早早把贱丫头溺死在粪坑里。 “随你吧,我不管你了!” 话说完,怒火冲天地转身离开。 一刻钟后,回到家,满胸腔的火气还没消散。 张口开骂,什么脏的臭的都往丑丫身上盖。 “小贱人!胳膊肘往外拐的贱蹄子,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否则看老娘怎么教训她……” 沈宝嘉听见院子里传来的骂骂咧咧,轻轻蹙眉。 眉心出现一抹哀怨。 她这样的姑娘,为什么要投生在这样的家里? 无奈叹气,沈宝嘉款步从闺房出来。 坐到娘身侧,像个解语花似的,柔声道:“娘,你怎么了?可是姐姐又惹你生气了? 姐姐总是这样,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心疼的可是我呢。” 丑丫娘冷硬的心瞬间软化了,抱着小闺女,开始抹泪。 “还是你懂事,哪像那个贱丫头,事事跟我作对,我让她别去造纸厂报名,她非去,不看看自己多大了,马上就到说亲的年纪了,抛头露面的,谁还看得上她?” 沈宝嘉想说,村里多的是在厂里干活攒嫁妆的未婚姑娘啊。 只是,她不喜欢沈丑丫,没说这话。 “娘别担心,我去劝劝姐姐,让她给你认错。” 安抚好暴躁的亲娘,沈宝嘉去了造纸厂。 她走的很慢。 每一步都好像用尺子量着,肩膀挺的笔直,胳膊也伸得长长的。 远远看,像只引颈高歌的鸭子。 下一秒就要发出嘎嘎嘎的叫声。 造纸厂火热的报名场景还在继续,村里来了不少别村的村长,热闹非凡。 沈宝嘉身影一出现,二狗娘子大嗓门儿道:“这是宝嘉?哎呦,都好久没见宝嘉了,你不是讲究什么大家闺秀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今儿个怎么出来了? 你这脖子咋了,没落枕吧,看着咋恁僵呢,需要我给你揉捏两下不,婶子有祖传的治落枕偏方,保证一捏就好。” “……” 沈宝嘉快气哭了。 什么落枕? 她专门求人教的礼仪…… 对着村里人无知的眼睛,沈宝嘉勉强笑笑,“我没……落枕,不劳婶子费心了。” 二狗娘子听她这么说,当即表示,“那就是我看岔眼了,没事就好。” 其他人见没热闹看了,纷纷收回视线。 隐秘的角落。 沈念用肩膀撞萧执胳膊,轻啧一声。 “瞧见差别没有?这就是美丫的妹妹,看着细皮嫩肉的。 明明都是自己的孩子,一个被当下人使,一个被当宝贝娇惯着,待遇天差地别,离谱吧?” 总之,她觉得好离谱。 稍稍代入一下丑丫,那个妇人的脑袋要被她拧下来了呢。 沈念一脸温软无害,心里冒出各种凶残的念头。 萧执眸色深沉如夜。 一个亲生,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孰轻孰重心里自有一杆秤。 思及此,萧执低声给沈念讲了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沈念惊呆了。 曾几何时,萧世子在夫人面前还扮演着说书人的角色,所以讲起故事来,抑扬顿挫,跌宕起伏,让人意犹未尽。 “这故事有意思,你之前怎么不写下来呢?”沈念软声怨怪。 萧执看她完全没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低笑出声。 咳,他不该拐弯抹角,应该直说才是。 沈念一脸迷茫,“你笑什么?” 萧执敛起笑,如玉指尖指向不远处的丑丫和沈宝嘉两人,低声道:“看看那两人,再结合我给你讲的故事,你想到了什么?” 狸猫换太子…… 沈念眨了眨眼,抬起胳膊,两只手食指相互对了两下,“她们被换了?” 是这个意思吗? “嗯。”萧执眼神一深,点头道。 此事,前世很久以后他才听说,知道的时候,沈大伯娘的亲闺女丑丫已经死了。 后来没过多久,沈大伯娘郁郁而终。 “你怎么知道?”沈念探究地问。 萧执一脸深沉的装神秘,“查出来的。” “确定吗?”沈念表情看上去有些古怪,像在克制着什么。 世子眉毛一挑,“确定。” 只见沈念拍了下手,像是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好竹咋会出歹笋,原来是有人使奸计啊。” 说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