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呆滞。 海东青都会看人下菜碟了? 他心里的疑惑大抵没人会回答了,萧执转身走向书房,嗓音似沉玉击石,“流风,研墨。” 来到绥州变成世子小厮的流风微笑,“……是。” 到书房,萧执回了一封信,绑到海东青腿上,打开窗,缓声:“去吧。” 嗖! 风过。 白色尖嘴的海东青霸气飞向天际。 流风羡慕地说:“世子,您是如何让小青这样听话的?” 他好歹还去沈家喂了几次呢,世子连去都没去,小青怎么就不听他的却听世子的? 让人很难心理平衡! 萧执淡淡:“很难吗?” “……”流风被秀一脸,说道:“难!求世子解惑。” “自己想。”萧执留下一句云淡风轻的话,拿起看了一半的书。 这有何可问的,动物和人一样,都是欺软怕硬,一味纵着,自是收服不了它们。 世子一低头,流风咽下话,无声出了书房。 自己想? 要他想,肯定是因为他白菜帮子没喂够! 改日接着喂,不信小青对他没好脸色。 流风一脸认真地想着。 从县里到竹溪村的距离,骑马一刻钟都到不了,海东青溜达一圈,很快就回来了。 沈坤刚选好合他眼的两只海东青,天上传来空灵的‘唳!’,暗影冲下来。 “小青这么快就回来了。”沈念笑着朝天上挥手。 少焉,肩膀落下一只漂亮的大鸟。 “念姐儿,纸条变了,快看看是不是萧世子回你了!”沈坤激动的说。 沈念认真纠正,“二哥,不是纸条,是信。” 她才学到两个新词:鸿雁传书,鱼传尺素。 都是极美的事! 怎的到二哥口中……就充满了土地的芬芳呢。 沈坤从善如流,“好吧,我说错了,是信。” 沈念满意了,打开信。 在她看信时,沈坤身体侧了侧,没往过看。 信上的字游龙戏凤,潇洒中透出霸气,只看这字就能猜出写字之人是个不凡的人。 【信已阅。这是谁家的小姑娘,竟这样厉害。】 末尾,三两笔,绘出一朵很有神韵的花瓣。 沈念看着信纸上的花瓣,想起在边关时萧谨之为她折的那株梅花。 少女弯了弯眸子,笑的很开心。 便是再她厉害,也是个小姑娘,也喜欢有人用心准备的惊喜。 “二哥,我回房回信了。” 话说完,身影消失在原地。 沈坤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嘴里咕哝一声:“人又不会跑,急什么。” 在发现妹妹和萧世子你来我往传了一天的信后,他彻底麻木了,看着传信小青的眼神都染上了同情。 ……它还是个孩子,妹妹这波有点太不当人了。 当然这话只在他脑子冒出一瞬,就被他拍飞了。 怎么能这么说妹妹呢,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 时间一眨眼,来到八月。 离开小两个月的柳国公带人回到竹溪村,为赶上乖女的及笄礼,这一路他是披星戴月,马都险些被跑死。 到村口,柳绍行蓦地拉了下缰绳,深沉的眸子望着村子的烟火,神色复杂。 娄空青看出他的表情,促狭道:“现在知道紧张了?我看你这一路日夜兼程的,以后你想好了怎么面对念姐儿呢,原来没有啊。” 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柳绍行面无表情地扫过去。 他身居高位,一身威势,刚平定了叛乱,身上又多了几分血气,这么看人杀伤力翻倍。 娄空青有种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 缓过神来,他说:“……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大夫,扛不住您老人家的杀气,真的别这么看我。” ……老人家?! 柳晟脑子那根敏感的弦动了,眼神越发冷沉,“老人家?” 语调轻扬,泛着凉意。 意识到被吓嘴瓢了,娄空青忙想描补,话未出口,刘白过来了,“国公爷,娄大人。” 娄空青:“……”满脑子闪过吾命休矣、吾命危。 要被记仇了…… 柳绍行却是没搭理他,看着刘白道:“芝芝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回国公爷的话,大小姐这些日子为萧世子驯了一匹海东青……”刘白语气难掩羡慕。 瞧一眼天上飞的矫捷的雄壮身影,再看一眼停在树上的信鸽,他心里好复杂。 这世界的参差如此明显。 柳绍行一直在赶路,传信的人与他刚好错过,所以他并不知道沈念驯海东青的事。 “芝芝还会驯海东青?” 娄空青也很意外。 那可是海东青啊,没点本事的人,谁会驯?谁敢驯? 曾几何时,荣亲王招揽到一个会驯海东青的能人,专门为荣亲王府驯养传信的海东青。 可,自打荣亲王府一场大火后,他们就再也没听说过海东青的消息。 刘白:“会!已经驯出来了,国公爷可抬头看看,那些都是。” 柳国公是能拉弓射箭的厉害角色,才到村口就发现了天上的鸟,此时得知这是宝贝闺女驯养的,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