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不知道这姑娘的心思,却敏感地察觉她似乎在打什么算盘,刚才那个眼神膨胀的像头猪。 当即把这人记下,打算一会儿让苏苏盯住她。 “想见见世面啊,可以。” “其实就算你不提我也会让大家看看的,你太沉不住气了。” 刘豆蔻:“……”骗人,你刚才明明一点提起的意思都没有。 暗自咬牙,点头附和,“……让县主笑话了,是我没沉住气。” 她这么好脾气的,沈念只会觉得这什么豆蔻的所图不小。 心里犯着嘀咕,她只当什么都没看出来,笑吟吟地说:“我的添妆有点多,这屋子放不下,想看的随我去隔壁。” 事实上,展示她的添妆本来就是最后一道程序。 那么出风头又给新娘子长脸的事,为什么不呢? 一群姑娘来到隔壁。 “阿花,去把箱子打开。”沈念轻抬下巴,眸光熠熠生辉,还带着几分雀跃。 阿花瞥刘豆蔻一眼,经过她身边时轻哼一声。 走过去,一一打开箱子。 五彩斑斓,流光溢彩,众人觉得眼睛都快闪花了。 “嘶!” “呀……” “这么多!!” …… 此起彼伏的声音乍然响起,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半天收不回眼。 “居然还有一箱银子。”有个姑娘咽了口唾沫,语气充满不可思议。 寻常人家的姑娘出嫁,有个二两银子傍身就算好的呢,哪像沈家这样,直接一箱。 沈念微微一笑,淡淡道:“一箱罢了,不算多,给柔儿姐傍身用的。” 小小的装了个逼,神清气爽。 刘豆蔻牙都快咬碎了,盯着那盘银子的眼神如同火焰般炙热。 反应过来这些银子要被沈柔带去,气的头发晕。 看到她阴沉的表情,沈念出其不意开口,“这位刘姑娘表情怎么怪怪的,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姑娘们都看过去,刘豆蔻那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被她们收进眼里。 “??!” 刘豆蔻尴尬极了,抽抽嘴角,伸手捂住腮帮子。 “……不敢,我牙疼,让县主见笑了。” 她真的后悔。 早知道傻瓜县主会给沈柔这么多好东西,应该早早谋划嫁给沈三的。 现在可好,这一屋子的宝贝都要送到苏家去了…… 沈菁是个敏锐的姑娘,也发现刘豆蔻不对劲,像是来找事的,对这人很不喜。 她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地说:“牙疼是上火了,也不知是外火还是心火,待客那屋有消火的菊花茶,这位姐姐可以去喝几杯。” 刘豆蔻觉得沈菁在讽刺她,眼底漫溢狠毒。 这个死丫头、拖油瓶胆敢嘲讽她,等她进了门,早晚把这个臭丫头卖到深山去。 脑补一番沈菁的悲惨下场,刘豆蔻心里才舒服,笑着说:“菊花茶都有啊,家里安排的真周到,谢谢啊,我等会儿就去喝。” 沈念方才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恶意,眼神顿了顿。 寻常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戾气? 沈菁没她敏感,却仍是觉得很不舒服,回了句你随便,然后就不搭理刘豆蔻了。 一群人看了县主的添妆,顿觉心满意足。 又过了一会儿,迎亲队伍敲敲打打来了。 苏文瑞又是作诗,又是发银钱的,终于迎到新娘。 苏柔上了花轿,沈念等人开始发糖。 今日来凑热闹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幸好沈家喜糖准备的多,不然都不够散的。 “牛轧糖,冬瓜糖,橘糖……都是好东西啊!县里一点点就要卖几十文呢。” “沈家可真大方,咱们都沾到喜气了!” “没想到我还能尝到这糖的味儿,来这一趟太值了!” …… 说出这些话的都是外村人。 见竹溪村的人神色淡淡,似乎一点也不激动—— 有人不理解地问:“你们咋不见高兴咧,这么好的糖……” 被问到话的是董嫂子,她一张碎嘴,又话多又爱出风头。 闻言,下巴嘚瑟的一抬,眼角眉梢满是骄傲。 “这有啥值得高兴的,我们制包厂老发糖呢,上个月的都没吃完,哎呀厂里福利好,咱也没办法,我现在啊就担心家里娃吃糖把牙吃坏了……” 说到最后,看起来很发愁。 外村的人:“……”给你牛逼坏了,吃不完可以给他们,他们不嫌弃坏牙! “呵呵,谁不知道你们村和周边的村子日子最好,真让人羡慕呢。” 董嫂子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嘴角咧的老高,轻轻咳了一声,矜持地摆了摆手,“也没多好,也就能吃饱穿暖罢了。” “呵呵呵……”其他人面无表情。 不满意的话,他们换换啊! … 发完喜糖后,沈念一抬眼看见了萧执的身影。 沈家有喜事,男人穿了件苍绿色锦袍,身姿如松柏,行走如风,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恣意风流。 看见稍作打扮便明艳如骄阳的姑娘,他眉眼柔和下来。 沈念走过来,把手里放着糖的手提篮塞给他,说道:“你来了,再晚一点喜糖都没了。” “不会没有,你会给我留的。”萧执唇角勾起,眼角眉梢浸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