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娘似乎对那位柳大小姐没什么恶感,她眨了眨眼睛,“娘对柳大小姐印象不错?” 赵夫人搁下手里的毛笔,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觉得小姑娘不容易罢了。” 被拐走的要是兮兮,她肯定受不了。 这么一想,就对那姑娘生不出恶感。 对上娘柔柔的眼神,赵兮恍然大悟,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娘真好~” 赵夫人摸了摸她的长发,没再说话。 - 柳国公府。 李玉珠迟迟没来,国公夫人满腹狐疑。 逼问了下人才知道,帖子根本没递出去。 顿时怒了。 “大胆!你们大胆!”她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声。 主院的下人从没见过夫人气成这样,心里一咯噔,赶紧跪下。 “夫人息怒……” “息怒?你们都要造反了,还让本夫人如何息怒?!”国公夫人快被气死了,眼睛都是红的。 “发卖了,把这些贱奴全部都发卖出去!” 一句话决定了院子所有人的下场。 霎那间,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响彻在院子里。 “夫人饶命!” “夫人开恩!” … 国公夫人气的狠了,面上毫不动容。 柳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进院子的。 若是以前,碰到这种事,他断不会过来当靶子—— 下人的命不值几个钱,卖了便卖了,反正国公府又不缺下人。 可,妹妹要回来了。 柳晟不想让妹妹觉得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想也没想就直接过来了。 见到他,国公夫人眼睛里的怒气更盛。 嘭! 她抄起手边的茶杯,毫不犹豫地摔到柳晟的脚边。 “你还来干什么,滚,马上给我滚……”国公夫人怒到口不择言,看着柳晟的眼神充满憎恶。 乃至感觉到心寒。 明知道她的管家权被夺,在国公府只剩下个当家夫人的虚名,偏柳晟不替她立威也就算了,竟还拖她后腿—— 这个儿子真是白生了! 青色带花纹茶杯碎在脚边,柳晟眼皮都没掀一下。 “帖子是我扣下的。” “我不想让李玉珠再来国公府。娘要是气不过,再摔几个杯子?” 他怕亲娘气坏身体,真心实意的提议。 国公夫人却以为柳晟在挑衅自己,盯着他的眼神更加冷,气的手指都在哆嗦。 下一瞬,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母子俩对峙时气氛太诡异,下人们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也就没人接住突然昏过去的国公夫人。 柳晟倒是看见了,可他离的有些远,着急上前也没接住亲娘。 只听砰的一声,国公夫人脑袋撞在桌沿上,不消一会儿起了个大包。 “快去找府医!”柳晟抱起她,在丫鬟的带领下,把人放回床上。 府医匆匆赶来,把了脉,得出结论:“怒火攻心,无大碍,很快就能醒。” 这话才落,床上的人悠悠转醒。 意识回笼,国公夫人看到了柳晟,冷声道:“滚出去跪着……” 府医低眉顺眼地站着,在心里叹气。 夫人糊涂啊。 三少爷大了,哪能像小时候一样说罚跪就罚跪? 柳晟似乎早有准备,一句话没说转身出了屋子,到院子跪下。 主院的下人感念三少爷帮了他们,悄悄找了个垫子,“三少爷,您垫着吧,别伤了膝盖。” 柳晟在府里一向人见人怕,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 不得不说感觉还不错。 “……不用。”他拒绝道。 那下人走过来就用尽了勇气,见三少爷拒绝了也不敢多劝,行了一礼,然后弯着腰下去了。 柳晟跪了一个时辰,国公夫人都没喊他起来。 还是事情传到老国公耳朵,他派了心腹过来,柳晟才免于继续遭罪。 归帆把他扶出主院,忍了又忍,气不过的嘀咕。 “夫人也太狠了,怎么就让您跪了一个时辰,也不想想您明日还要出去呢。” 为主子抱不平,连带着对国公夫人都有了微词。 柳晟神色淡淡,一句话也没说。 这算轻的了…… 他还记得幼时不愿认李玉珠当妹妹,被关到祠堂一整夜。 晚上的祠堂真黑啊,又黑又冷,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滋味。 也是从那以后,他才不再和国公夫人对着干,克制着厌烦把李玉珠当芝芝,甚至到后来成了习惯…… 转而想到祖父派人过来的事,心底又生出丝丝暖意。 会越来越好的,是吧? 老国公从心腹嘴里得知了孙子的情况,飘然若仙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薄怒。 “糊涂!” “我在府里,她都敢这么对我晟儿,我不在的这些年她岂非更过分?” 心腹脑海闪过在主院见到的一幕,也不免叹气。 看那样子,三少爷挨罚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这么想着,他也直说了。 “老奴看三少爷已然麻木,怕是挨过不少罚。” 老国公愈发心塞,“早知道如此,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