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母女待了没多久,留下谢礼就走了。 沈念发现赵家给自己送帖子这事萧谨之又被说中了,心中佩服。 “萧谨之说什么中什么,真厉害,不愧是我看上的夫君。”沈念模样笑吟吟的,自卖自夸。 以后他们家,萧谨之动脑子,她用武力征服,走遍天下都不怕。 最重规矩的高嬷嬷嘴角抽搐,只当没听见。 谁让她家大小姐是个随心所欲的,国公爷又特意交待别拘着大小姐。 管不住啊。 … 赵家母女离开国公府。 马车行驶好一会儿,赵兮想到刚才国公夫人都没露脸,想也没想的说:“娘,国公夫人没出现…… 她不会,不喜欢荣安郡主吧?” “这谁知道呢。”赵夫人和国公夫人气场不合,与之见过几面,但不怎么熟。 不过,她想着能干出让娘家侄女取代被拐女儿的事,脑子肯定不怎么好,对国公夫人做出什么事都不意外。 “她喜不喜欢没甚要紧的,只要柳国公爱女之心不变,这中都就没人敢惹荣安郡主不快。” 赵兮一想也是,翘了翘嘴角。 “娘说的对,我看荣安郡主也不怎么在乎,国公夫人早晚后悔。” 赵夫人笑看着她,“你也没见过荣安郡主几面,怎么就对她印象这样好?” “荣安郡主救我一命,还好看,让人赏心悦目。”赵兮托腮,嘴角染着笑。 不止如此。 荣安郡主脸上的笑有种感染人的明媚味道,不是那种客气的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好像万事万物在她眼里都是好独特、好了不起的存在。 让人很舒服的感觉。 赵夫人对沈念印象也不错,又看这姑娘眼睛清澈,品行应当不错,便说:“若是喜欢可以多给荣安郡主递几张帖子……” “她才来中都,除了姜家姐妹再无相识的手帕交,你可以把她带进你的圈子,只是这样做的话,你或许要受些气。” 对上女儿疑惑的目光,赵夫人替她理了理有些歪的发钗。 这才道:“荣安郡主到底生于乡野,你不觉得这有什么,总会有人因为这一点说闲话,你若是和她处的近了,想来也会受到非议。” “我不怕!”赵兮神色严肃下来,气势汹汹地说:“长于乡野又不是荣安郡主的错,要怪只能怪偷她的坏人,谁敢在我面前说闲话,我定要骂到她羞的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赵夫人:“……”我说那么多,不是想让你和人互扯头花的。 “你还嫁不嫁人了?”赵夫人没好气地说。 “……嫁。”赵兮不好意思地说。 片刻后,又道:“那我先忍着,等嫁人后再撕。” 赵夫人气到没话说。 - 送走赵家母女,沈念心情颇好的往自己院子走。 半路碰到了柳晟。 素来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妹妹的青年,今日却没有第一时间冲过来。 别说沈念不习惯,就是荣安居的下人都觉得哪里怪怪的。 沈念走过去,伸手在柳晟眼前晃了几下。 “三哥,想什么呢,怎么失魂落魄的,你不会惹出什么事了吧?” 柳晟回过神,对上妹妹促狭又带着关心的清澈眼睛,再想起刚刚得知的幼时院子起火被救的真相,眼尾登时红了。 “妹妹……”他喊了一声,嗓子涩的厉害,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念看出不对劲,神色认真了些。 “怎么了?” 问完,向丫鬟打了个手势,让她们别跟着,拉着三哥去了不远处的空旷亭子。 “好啦,这里没外人了,三哥到底怎么了?” 柳晟低下头,心中不断堆砌的愧疚压的他直不起腰。 十年有余。 妹妹在外受苦十年有余。 此事和他直接相关。 柳晟想扯出个笑脸,发现很难。 芝芝定然不会原谅他的。 这么一想,眼睛那抹红颜色更深。 沈念吓了一跳。 屁股往三哥旁边挪挪,说道:“三哥你是不是闯祸了?” “又或者因为姜姐姐定亲了,你难受的?” 沈念好一番猜测。 妹妹越猜越离谱,柳晟满心的难受被无奈取代。 对上三哥的眼神,沈念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恼羞成怒:“那你到底怎么了呀,你不说我走了啊。” 说着站起身,一副要走的样子。 柳晟拉住她的胳膊,忙道:“……我说。” 他怕放妹妹走以后再也没勇气说出真相。 沈念也就是嘴上说说,没想着真走,一屁股做回原处,定定地看着三哥。 “好啦,你说吧,我听着呢。” 柳晟移开眼,避开她明澈的眼睛。 他翁动着干裂的嘴唇,说道:“我查出一件事。” 斟酌着说辞,他停顿了下。 “你幼时被拐的事,和我有关系。” 一丝描补也没有的,柳晟把才查出的消息告诉了沈念。 说完后,浑身力气好似被抽空,挺直的肩背都耷拉下来。 妹妹不会再认他这个三哥了吧? 也是,妹妹受的苦全因他,谈何原谅。 沈念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