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身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屈腿坐在屋檐最高的地方,那双眼睛在月色中散发着宛如野兽一般的冷光。 他的声音忽然冒出,吓了陷入沉思的黑衣人一跳。 谨慎地后退几步,沉默片刻,来投蛊虫的黑衣人道:“少爷何时出现的?” 干惯了坏事,一点也不知道心虚,只会觉得自己不够谨慎,被正主抓到了。 萧秽轻嗤,“那女人派来的人,真是一个不如一个了。” 黑衣人自诩武功不低,如此被小看,哪能高兴的起来。 抽出武器。 他顾及那点不多的尊卑,尖刀的口没对准萧秽,而是垂落着,正对着屋顶上的瓦片。 “……请少爷赐教。” 萧秽看了黑衣人一眼,下盘很稳,内力不虚,算个高手。 倒是来了兴趣。 他起身,阴戾的眼睛闪过嗜血,“找死,成全你!” 于是屋顶一番恶斗。 两人动作都不慢,一来一回好像光影闪动,让人眼花缭乱。 吓的一群毫无自保能力的下人大呼危险,却还探头张望着,也不知是心大还是对主子有信心。 短短一炷香时间,黑衣人被萧秽一剑穿胸,死的不能再死。 “把人还回去。”声音冷如含冰。 说罢,萧秽看向蛊虫化成渣的地方,眼里闪过异色。 沈姐姐送的那香囊好生厉害。 想着,摸向腰间的玉佩,凶戾的脸色微缓。 回到书房,萧秽写了一封信,把今晚发生的事尽数写下来,绑到海东青的脚上。 不多时,柳国公府的沈念收到了信。 “那个老妖婆果然去害阿秽了,幸好他早有准备。” 阿花惯会拍马屁,马上道:“多亏有小姐,萧公子有小姐护着,那些心思阴毒的不会得逞的。” 沈念轻哼,“我没来中都也就算了,我来都来了,当然不能让人欺负了阿秽。” 谁也不能。 阿秽传的信,让沈念再次印证了,她搞出来的克蛊药液会让蛊虫暴动的事。 只是,不同的蛊虫,暴动后的结果略有不同。 像是明光宫那宫人手里的蛊虫暴动后有吞噬的本事,豫王妃派人害阿秽的暴动后会爆出毒液…… 想来以后还能看到更多奇奇怪怪的。 中都真有意思。 沈念坐到窗边的书桌上给萧秽回了信,对他的谨慎和反击表示夸赞,又收拾了两个药液浸泡过的香囊,连同信绑到海东青脚上,送了出去。 “姑娘,你该休息了,不然国公爷又该来了。” 说起这事,她满脸忍不住的笑。 前天晚上小姐白日睡多了,夜里迟迟睡不着,这事不知怎么让国公爷知道了,国公爷来了荣安居,隔着房门给小姐念兵书,直到小姐睡着。 次日小姐醒来神色恍惚,说她做了一晚上梦,梦里夫子拿着戒尺让她背兵书。 沈念脸色微变,一边往屋子走,一边说:“你们都回房吧,我先睡了。” 不睡也得睡,她可不想再听什么兵书、史书了! ……小时候喜欢睡前听说,长大后不一定喜欢。 也不知道爹怎么就觉得她现在还喜欢的。 离谱。 阿花几人看着大小姐避之不及的背影,对视一眼,没忍住笑了。 哈哈哈,看来大小姐被国公爷吓的不轻呀。 - 转眼两日过去,柳佶安排人弄来果树苗。 桃树苗,梨树苗,苹果树苗……品种丰富。 沈念用异能处理了果树苗,又让下人挖些自己院子的花,送去萧府。 东西一到,萧府的人马上种上。 因着沈念回国公府,再加上她进宫后打了太后的脸还能全身而退,中都各家对很是关注,柳家送果树苗的车一出现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发现这果树苗被被送进了萧府,愣了片刻后,俱是哈哈大笑,笑声不乏取笑。 “送果树苗——” “不愧是长于乡野的姑娘,送的礼就是接地气。” “谁说不是呢。” … 自从在宫里被沈念打了脸,林语就恨上了她。 刚听说此事。 “送果树苗,哈哈哈,她真以为现在在她长大的小地方吗,谁送礼会送果树苗啊,柳国公府成笑柄了吧?” 问着话,林语眼神期待地看着来传话的下人。 笑柄? 还真没有。 柳国公简在帝心,手握实权,没几个人敢说荣安郡主的闲话。 可,对着小姐带着冷光的眼睛,下人不敢实话实说。 “……自是,自是,便是碍于柳国公不敢当众说,私下里荣安郡主也成了笑柄。” 林语哈哈笑几声,笑的忘了规矩,只觉得浑身畅快。 “常言道:德不配位,必遭祸殃。” “柳芝芝一个乡下来的臭丫头,哪配得上姑姑和世子表哥的另眼相待,本小姐等着她人人喊打的一天!” 边上伺候的丫鬟跟着附和,“荣安郡主嚣张不了多久的,小姐和萧世子青梅竹马、郎才女貌,早晚得偿所愿。” 另一个不甘落后,补充:“王妃和世子早晚看到小姐的好!奴婢觉得,您才是最适合萧世子的,小姐您早晚会成荣亲王府的世子妃。” 丫鬟们说的场景出现在脑海,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