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自小在苏府当丫鬟,什么都学了些,做事麻利的紧。 给沈柔拿了个毯子,盖到她腿上,又扭头去庖屋做了滋补的汤。 “饿了吧,先喝碗汤。” 别人都说沈柔嫁到苏家跟嫁到福窝窝一样,沈柔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她脸上露出感激的笑,神色颇为动容,“辛苦娘了。” 思及亲娘刘氏都没对自己这么上心过,沈柔眼睛发热。 怀孕后,情绪波动大了许多。 苏夫人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道:“这有什么可辛苦的,娘只盼着你和文瑞和睦美满。” 几个月的相处让她很了解柔姐儿,是个再好不过的好姑娘,明明知道了她只是苏家的丫鬟,却仍是对她颇为恭敬,这如何让她不心暖? 婆媳俩说着话,袁锦,也就是上午才来过的那姑娘又来了。 她穿着一身九成新的鹅黄色衣裙,脸上略施粉黛,头发梳的整齐,走的很慢,姿势有些像姜家姐妹,只是她背微驼,美感上稍差了些。 沈柔看到这人,眉头不着痕迹的一蹙。 袁锦怎么又来了,还这副打扮? “柔姐儿,我听说你家门口有人摔了,你没事吧?”袁锦脸上满是关切。 说话间,上下打量着沈柔,似乎真心关心她。 见状,沈柔有些不懂了。 袁锦这个样子,难道倒油的不是她? 心里乱糟糟的,沈柔笑的客气又疏离,“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袁锦觉得沈柔反应怪怪的,对自己好像不似之前亲热,她垂下的眸子闪了闪,在心里思考着原因。 唯一不对劲的地方好像就是地上那摊油—— 沈柔不会…怀疑她了吧? 袁锦心头一跳,脑子转的很快,“没事就好,听说消息后我一直担心你呢,也不知道哪个丧心病狂的往地上泼油,不小心也就算了,要是故意的,那真是丧了良心。” 一副气愤到不行的样子。 沈柔看了她一眼,没从那张脸上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 对比袁锦,她更相信婆婆。 故而,沈柔依然不打算与她深交。 “可不是么。”淡淡地应了声,她就不说话了,喝着婆婆煮的营养汤,一脸认真。 袁锦:“……” 这么招待客人吗? 她瞧了眼苏夫人,想着苏夫人会不会训斥沈柔。 谁知。 苏夫人却道:“柔姐儿,慢些喝,还有呢,没喝饱娘再给你盛。” 今日柔姐儿的胃口看着不错! 沈柔端着碗,文气极了,笑着道:“够了够了。” 袁锦无人问津,面子挂不住,识趣地告辞离开。 等她走后,苏夫人看着沈柔道:“看见没有,你不搭理她,她觉得无趣,自然就走了。” 沈柔笑着感谢,“谢谢娘教我。” 她和菁姐儿在为人处事上都有欠缺,好在婆婆愿意教她。 - 袁锦离开苏家,走到没人的地方,愤愤地踹了下路边的树。 “不是说沈柔是个好骗的蠢货吗,哪里好骗了!” 心里烦的要死,她瞧见村口一棵树上扬起了一片红绸。 袁锦敛起面上的神色,匆匆往村口走去。 村口,一个面黄肌瘦的女子正等在那里。 看到她,眼睛一亮。 “袁锦,你计划实施的如何了?” 袁锦翻了个白眼,“一点进展都没有!沈柳花,你出的是什么鬼主意,一点她娘的用都没有,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沈柳花舔了舔干裂的唇,摇着头,“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你想当秀才夫人,沈柔就是绊脚石,不除掉她,除非你愿意当妾。” 颇有野心的袁锦瞪她一眼,“我不当妾!” 她要当官夫人。 苏文瑞是她能够到最好的,长的俊美,学问做的也好,成大官是早晚的事,可惜英年早婚。 只是没关系,她不嫌他成过亲。 可惜有沈柔存在,要是没有她该多好啊。 沈柳花编织的她在沈家依然受宠的谎言被拆穿,如今在朱家的日子用水深火热形容再恰当不过。 她恨上了沈家。 只恨不得一把火把沈家人全部烧死。 阴差阳错得知袁锦想撬沈柔的墙角后,毛遂自荐给她出主意,计策那叫一个毒,第一步就是害了沈柔肚中的孩子,然后让她爬上苏文瑞的床…… 袁锦犹豫几日,在看到苏秀才对沈柔体贴入微,当即采纳了沈柳花的建议。 她也不急,而是三天两头去苏家,打算先跟沈柔成为手帕交,哪只沈柔看着柔柔弱弱的,实则心里防线不是一般的坚固。 前几日明明都松动了,今日又焊死了 “……” “沈柔防备心很重,我该怎么办?”袁锦问沈柳花。 沈柳花:“我不能白给你出主意吧。” 意思很明显,要好处。 袁锦从荷包里掏出十文给她,一脸嫌弃,“事情办不好,要钱比谁都利索。” 沈柳花早被现实教做人了,立刻接过来塞进袖口,只当没听到她的嘲讽。 讽刺几句而已,哪有吃饭重要。 袁锦抱胸道:“快说!” 沈柳花想了想,想出一条毒计,“山里的毒草那么多,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