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沈柳花的话,袁氏是半句没信。 她也算看着这姑娘长大,沈柳花可没那么好心。 倒是锦儿,瞧见沈柳花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沈柳花低估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上心程度,还以为袁锦‘哑’了,她的小伎俩就没人拆穿。 把沈柳花送走后,袁氏坐到床边看着女儿。 “锦儿,你可是讨厌柳花?是的话眨一下眼睛,不是的话眨两下。” 袁锦自己报不了仇,希望娘能帮她,于是无比配合地眨了下眼。 不止讨厌,还有仇! 恨不得抽筋剥皮的大仇。 看到女儿眼中的恨意,袁氏心里莫名其妙冒出一个猜测来,她又问:“……你成这样,可是和柳花有关系?” 话问出口,便见袁锦眼中的恨意如燃烧的火焰旺盛。 是! 我变成这样都是沈柳花害的! 快给我报仇! 袁氏从她眼里解读出这几个意思,脸色微变。 原只是她的猜测,没想到却是真的! 只女儿说不出话来,她无法从袁锦口中获得准确信息,遂只能从沈柳花身上做打算。 袁氏心里有了决定,拍拍女儿的手,说道:“要真是沈柳花害的你,娘会为你主持公道!” 她知道锦儿什么都能听见。 袁锦眼角流出泪来。 ……要公道有何用,即便讨回公道,她也不能起来了! 她这辈子就这样了……这个念头出现在袁锦脑海,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泪流的更凶了,嘴唇轻颤,眼中满是绝望。 袁氏不知道袁锦害人害己,还当女儿是被沈柳花忽悠的,心中恨极。 袁锦说不了话,袁氏靠猜获悉了她眼里的意思,之后马上采取行动—— 首先是麻痹沈柳花,摆出一副信她是锦儿朋友的话,每每沈柳花来都好吃好喝的招待,袁氏好像很信任她,也不怎么出现。 没过几日,沈柳花放松了警惕。 当着袁锦面儿吃着零嘴,喝着茶水,日子美滋滋。 “袁锦,我真羡慕你呀,为了让你高兴,你娘连我都愿意招呼。” 她知道因为沈家的事,她在竹溪村的名声很不好,所有人都瞧不起她。 但是她都不在乎。 以前跟袁锦勾搭在一起,一为从她手里时不时得点好处,二想报复沈家。 如今么,报复之事需先放旁边,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上次从袁锦手里得来的十文钱,沈柳花上交给了朱老婆子,嘴上又化了张大饼,朱老婆子看到铜钱勉强相信,这才没再拘着她。 倒不是朱家人心大,实在是大越的户籍管理严格,没有路引,她连县里都去不了。 话说回来。 袁锦听到沈柳花的话,觉得这贱人真毒,害她如此就算了,竟敢明目张胆来袁家,混吃混喝,在她这个苦主面前晃悠,当真可恶至极。 沈柳花察觉到袁锦杀人般的眼神,歪了下头,冲她笑了笑。 “你看我干什么,是你娘请我陪你说话的,可不是我主动来的哦,你娘、亲自、请我、来的。”沈柳花一字一句地说。 袁锦气怒地喘着粗气。 见状,沈柳花舒坦了,好心替袁锦盖了盖被子,被沿刚好挡住她的鼻子。 几个瞬间,袁锦感觉到呼吸不畅。 她惊骇地瞪大眼睛——沈柳花要杀她? 这人是不是疯了?! 沈柳花没想真把袁锦如何,只是想报之前被她百般羞辱的仇罢了。 过了一会儿,沈柳花拿开袁锦头上的被子,眼里带笑,“袁锦,你没事吧,我在跟你开玩笑呢,一时忘记你现在动也动不了。” 袁锦:“……”这个贱人! 似乎看出她眼里的怒骂,沈柳花一点也不觉得羞恼和气愤,而是说:“是不是又想骂我?可惜你以后都不能骂了耶,真是遗憾呢。” 袁锦七窍生烟,怒火布满整张脸,脸色涨的通红。 “怎么还生气了?”沈柳花蜡黄的脸一板,看上去有些枯槁刻薄。 “你这样会让婶子误会我的,我是婶子请来给你寻开心的,可不能惹你不快,否则婶子要生气了。” 说着话,连掐带拧地教训着袁锦。 袁锦又气,身上又疼,却一句不满的话也说不出来,不免在心里怨上袁氏。 出的什么主意! 没从沈柳花嘴里炸出话来也就算了,还害的她被骂被掐! 沈柳花在朱家势单力薄,受尽欺辱。 在袁锦面前,她似乎找到了丢失已久的自信,语气不乏得意地说:“虽然你是个蠢货,找个蘑菇都能毒到自己,但是,这好像也不全是坏事,因为你成了这样,我在你家得了不少好处,在朱家都好过了不少,多亏你废了,袁锦,我真是谢谢你。” 主打就是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 袁锦脸上的笑意已全然不是演出来的,而是真想剁了沈柳花。 沈柳花这个贱人。 害了她还不够,还故意气她,毒妇,活该被朱家嫌弃! 沈柳花一看袁锦的神色就知道她在咒天骂地,但是她不在意。 就跟沈念不在意中风的老高氏的骂骂咧咧一样。 失败者,有什么好在意的啦。 沈柳花笑着说:“你放心吧,关于你最‘关心’的沈柔,要是寻到机会,我会替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