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吧,上的肌肉很厚。” “二十号二十号,他不是刚才200米第一的那个吗?” “觉是11号,高腿长啊。” 这种游戏本就是赌三分眼力,七分运气。围在一起的学生都在主意,但意从不统一。 远处鼓点声逐渐激烈,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参加“对赌局”的男生心意一决:“那就猜六号和二十号。” 江之博眯着眼睛分辨片刻,潇洒一挥:“4号。” 话音刚落,信号枪啪的一声,场上的4号运动员像离弦的箭一样嗖的冲了去。而且他越跑越快,开场不久就把第二名落了几十米远。 “为什么呀!” 眼看着结局定,参赌学生抱头崩溃:“啊——小赌怡情大赌伤啊!朋友,卖他了,今天是剥瓜子黑奴。” 初澄围观半晌,未端倪,也有些奇:“你怎么总能赢啊?这可不像运气了。 “也是前天参加培训才知的冷知识。” 江之博摊开掌心,大方地把瓜子仁分他吃,望着操场另一端,慢悠悠地讲:“你看他,有的人运动背心上有个倒三角,那是学校田径招队的标志。他从中考后就各种训练,全是狠角色,最差也是国家二级运动员,赢的几率当然大。那小子完全就是瞎蒙。” 剥瓜子黑奴这才理解真相,一边剥瓜子,一边含泪吼:“江之博你真是不要脸啊,快把的反诈app拿!” “啊——打人啦!腿腿腿,别踹腿,这可是要7班拿荣誉的。大哥!救命啊!” 学校检查团才刚刚走过,众人就乐不可支闹成了一片。 初澄没有去制止这种几乎要洋溢到空气里的快乐。 他噙着笑在旁看热闹,叹和孩子在一起时真的会超级有活力。此刻,这份工作他带了之前从没有预想过的满足。 * 雨后地面湿滑,学校为了安全起,临时改变了一些项目顺序,把较为激烈的田径类后调。 于是下午的赛场上剩下的大多是标枪铅球跳高类项目。有时赛场离较远,大家都看不到现场。坐着无聊时,各班就自娱自乐起。 喻司亭被检查团抓去开了小会。正班主任不在,初副班便在看台前承担起了活跃氛围的工作。 他从大家集思广益的小活动中随机挑选了一个:“简单的小游戏《有你没有》,受一下世界的参差。” 与其他班级慷慨激昂的画风不同,初澄的声音本就听,通过麦克风传后放大了他此时声线里的疏慵悠闲。 他靠着座椅,词句清晰,不紧不慢地讲解规则:“简单说就是大家伸只手的十根手指,按座位顺序轮流说一件尽量是只有自己才做过的事情。没做过的人就要收起一根手指,十根全部收起视为淘汰。” “最不要说一些太过于私人订制化的句子,比如你在哪一学年,哪一次考试里,过具体多少名次。在哪年哪月哪一的早饭吃了你妈妈做的什么东西……这样就很没意思,能理解吗?” 在一众“理解”声中,总会穿插不和谐的嗓音。 后排学生故意喊着:“不懂,除非初老师亲自一局示范。” 初澄明白学生想要博关注的小心思,把话筒凑到嘴边:“这还不简单?也不欺负你,就只说些成年人的常操作。” “比如,上过大学,读过研究生,通过英语四级,六级,计算机国家二级,普通话一甲,高级职业汉语,有教师资格证、和中华人民共和国驾照……” 他的语调懒洋洋的,一气说了九件稀疏平常,却又与高中生不相关的事,玩笑着补充一句:“的信息完全不对等,你是什么档次要求和同台竞技?” “哈哈哈哈!”班级队伍中传肆无忌惮的笑声。 乱cue人下场的学生遭受了暴击,捂着胸作势栽倒。四周的吃瓜群众纷纷他揉肩捶背。 “别怂,穆一洋,不许你倒下。” “他只说了九个,还你留一气。快反击他!”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叫穆一洋的学生有些上头,接过话筒倔强地开:“老师,有女朋友。” 四周瞬都是惊叫和吹哨声。原本用运动员加油打气的荧光棒,这会儿都为这位勇敢的小伙子摇飞起。 穆一洋问:“所以老师,您是不是对成年人该有的操作有误解?” 太勇了。 初澄笑着,正想甘拜下风,一低沉但明显散发危险气息的声音响起。 “具体说说。”喻司亭伏在音箱边歪了歪头,“爱听。” 大家玩游戏玩专注,没人发现大哥的影。 救命!他什么时候回的?! 穆一洋被吓全血液一凉,紧张都结巴了:“大哥,不是……” “什么不是?”喻司亭继续问,“她哪个班的?去找过。了就不跟你计较。” 穆一洋慌忙撤回前言:“别呀,大哥,你饶了吧!嗨一下而。” 周围其他学生却起哄:“别怂啊。去呗,反正这么近。” “哦,在隔壁?”喻司亭抓取关键信息,语气幽幽地问,“6班的还是8班的?” 穆一洋咬牙切齿,低声警告抖底的损友:“快闭嘴……他要收拾了!” 吃瓜群众便都开始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