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绵长,阳光炽热,耳旁无风,额头爬满汗珠。 张燕儿掏出手帕,伸了过去,要给白玉天擦擦。 白玉天闻到手帕上的清香,心醉神迷,舍不得将臭汗留在上面,疾速将头儿一偏,帕儿从脸颊边一掠而过,扑了个空。 张燕儿见白玉天故意躲避,自是舍不得弄脏了手帕,手儿收回将手帕儿折叠好,揣入怀中,要跟白玉天来个同甘共苦。 白玉天见燕儿的小脸蛋红扑扑,细小的汗珠点缀一脸,像极了一朵雨夜绽放的芙蓉花,暴露在阳光里,辉光闪烁,娇媚动人,不禁情海涌动,嘴唇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了过去,本想亲上一口,半路发现不对劲,改成一句话语:“真好看,出水芙蓉。” 张燕儿很是失望,强颜欢笑道:“有人瞧见了。” 白玉天呵呵一笑,趣语道:“哪儿?在哪儿?不给十两银子,莫想走人。” 张燕儿小嘴一撸,朝着路旁边不远处的草丛娇笑道:“那儿呢!你要银子去吧,看它有没有的给。” 白玉天顺着燕儿小嘴指引的方向看去,只见两只画眉鸟在灌木丛中嬉戏打闹,载歌载舞,像极了一对旱地鸳鸯,情不自禁地说道:“是它们啊!那看见了比那没看见好,免得说我一路冷落了燕儿姑娘,不懂风情。” 张燕儿嬉笑道:“真不害臊,跟一对鸟儿也想见个高低。” 白玉天牵着马儿跟张燕儿靠在了一起,衣袖时不时接触一下,欢声道:“鸟儿怎么哪!鸟儿也有个雌雄之分,它们玩的这般开心,定是一对儿来着。要是不比个高低,还以为我输给了它们。人儿乃天地间最知情识趣的存在,若是输给了飞禽走兽,你说丢人不丢人。” “佛说,宇宙万物同一源,众生平等共一心。”张燕儿呵呵一笑,打住脚步,双掌合十,凤眼轻闭,一本正经地小声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众生一般模样,岂能有彼此之分。” 白玉天停住脚步,学着张燕儿,装模作样地小声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生参悟生活几十年,怎就参悟不透那句女人是老虎的言语。难道是世人记错了,或是想错了,误导了小生我不成。” 一个妩媚的声音跳了过来,喜乐道:“这位公子,不是世人记错了,也不是世人想错了,更不是世人误导了你。” 白玉天随口应道:“那是什么?” 那个妩媚的声音欢快地应答道:“是那老虎不吃人,模样儿还可爱,闯进了你的心里去了。当心了,这样的老虎最是厉害,最是珍贵,需得用心喂养。” “对,对!用心喂养。”白玉天甚觉有理,可突然反应过来,轻睁双眼问道:“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妩媚的声音应答道:“因为我也想做那只最厉害最珍贵的老虎啊!” “对!我身处其外,算是执迷不悟;你身处其内,算是执迷顿悟。虽只有一字之差,却是阴阳两面。”白玉天微微地点了点头,刚清醒过来,又迷糊的不得了,自言自语道:“诶,不对!就算执迷顿悟,可还是执迷啊!” 那个妩媚的声音娇笑几声,眼珠子水汪汪地灵动几下,随口说道:“身是智慧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白玉天一听,毫无意识地应接了下来:“智慧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那个妩媚的声音娇娇一笑,道:“傻子!真是执迷顿悟后又有执迷不悟。” 白玉天听过娇笑声,终于清醒过来,大睁双眼,转身一看,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跟张燕儿乐在一起,随心如意的笑容浇满一脸,眼神间除了得意忘形就是忘形得意。 白玉天甚是奇怪,轻声问好道:“姑娘,刚才是你在跟我对话吗?” 那女子朝着张燕儿娇笑一声:“姐姐,你怎么找了一个傻乎乎的哥哥做有情人啊!他没让你觉得自己是所托非人吧?” 张燕儿笑出声来:“现在还没有,不过也快了,你都说他是个傻子来着。” 那女子欢笑道:“姐姐莫怪,就当我刚才胡说来着。一个连执迷顿悟后还是执迷不悟都知道的年轻人,已是极为难得了,怎么可能是傻子来着。若真是个傻子,也是个有着大彻大悟的傻大个子。” 白玉天微微一笑,朝那女子好好看了看两眼,内心深处不自觉地有着几分亲切感。很是诧异,仔细寻找,终于想了起来,她这张面孔跟他娘书柜里的一幅画像里的女人有着六七分相同的容颜,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清澈明亮,一眼看过,妩媚动人,拨乱人心。 女子见白玉天打量她的眼神极为亲切,善意满满,不自觉地问道:“哥哥,你看我什么呢?我是不是跟这位姐姐一样美啊?” “美,不可方物。”白玉天暖暖一笑,见少女身后有几个粗鲁的汉子朝这边跑来,轻声问道:“你后边那些人是追赶你的吗?” 少女回过头去,狠狠地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粗声说道:“阴魂不散。” 张燕儿轻声问道:“他们干吗追你啊?” 少女答道:“都是因为哥哥刚才说的那句话惹的祸。他们说我长得美,他们喜欢的不得了,要我陪他们睡觉,做他们的压寨夫人。” 白玉天问道:“你认识他们吗?” 少女不屑一顾地回话道:“几个破土匪强盗,我怎么会认识他们。” 白玉天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啊?怎不能让他们一路追赶下去吧。” 少女笑答道:“哥哥,你也是个男人,你说该怎么办啊?” 白玉天见那几个男子冲了过来,笑答道:“我虽是个男人,心中却从未对女人有着恶意,应该跟他们不一样。还是问问他们该怎么办吧。” 几个男子冲到白玉天三人跟前,靠前一点男子将手中朴往地上一插,喘着粗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