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迎暖,和风送凉。飞鸟相伴,山道漫长。 翻过几个山头,越过几条溪涧,等到太阳当空,欢声笑语化成汗珠,爬满额头,白玉天等人进得山谷,在一平坦的山地前打住脚步,只因东、西、北三面的林子里,瞬息间窜出好多汉子,挡住了去路。 挡道者人儿不少,一眼掠过,人数上百,个个似猛虎,簇簇如狼群,把守着东、西、北三个方位,气势威威地连成一线,好如一堵半圆形的城墙,兵刃插满墙面,左看胆怯,右看胆寒。 王秀兰一见丈夫宁镇安立于正前方,大声喊话道:“镇安,救我!”语气极为凄婉,好似受尽虐待生不如死似的。 声音过处,挡道者被唤醒了恻隐心,勾起了相思情。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极想速速围攻过来,将白玉天等人灭了,救出这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借景抒情一番,解解思乡之情,了了念家之意。 “秀兰,别怕,我这就来救你。”宁镇安手中宝剑出鞘,剑身青光闪动,剑尖寒意如潮,疾步朝蒋龙威、白玉天、明智上人、古槐等人冲刺而来,勇武之心横露在外,大有一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之气势,真叫人不得不为之喝彩有声,敬佩不已。 “慢着。”白玉天大喝一声,将宁镇安的脚步挡了下来。 宁镇安大声吼道:“快快放了我家夫人,不然就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白玉天上前两步,大声喊话道:“宁镇安,你们今日埋伏于此,所谓何来?” 宁镇安大声回话道:“青龙堂为帮蒋龙威夺得总镖头之位,三死二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蒋龙威不但不领情,反而恩将仇报,半路偷袭青龙堂堂主贺振存,还将曲柳山庄焚为平地,此等大仇,怎能不报。” 白玉天道:“既是为报仇而来,没什么好说的。你若能说了算,尽管放马过来,一决高下。若不能说了算,就叫你们领头的出来,我有话要说。” 宁镇安大喝道:“速速放了我家夫人先。” 白玉天道:“你家夫人自会放的,留着,除了贴饭,还是贴饭。请你们领头的出来答话。” 宁镇安回头看了一眼,青、白二使出列,上的前来。 青衣左使西门清看了白玉天一眼,道:“小子,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白玉天轻声问道:“你是谁?今日恩怨能否做主?” 宁镇安说道:“两位乃青衣左使与白衣右使,一言可九鼎,自能做主。” 白玉天拱手有礼,微笑道:“晚辈白玉天,见过二使。” 白衣右使归海明道:“你就是白玉天,那贺振存是死在你的手上了?” 白玉天笑答道:“那有的事。晚辈跟贺振存无冤无仇,何来生死相搏之理,你们定是误听了谎言。” 西门清道:“那是谁杀死了贺振存?” 白玉天道:“贺振存杀死了蒋道功,蒋龙威为父报仇,自然要找贺振存算账了。” 归海明道:“那贺振存是死在蒋龙威的手上了?” 白玉天道:“怎么可能。连蒋道功都不是贺振存的对手,蒋龙威那有这个能耐。” 西门清道:“那贺振存到底是死在了谁的手上?” 白玉天道:“二使有所不知,那贺振存欺师灭祖,残害同门,荼毒武林,三绝掌越练越强,里外不是人,自爆而亡。” 西门清与归海明想了想,觉得白玉天说的不无道理,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一脸的怒涛消失无踪。 西门清道:“听说,白天宇是你爹,江澄清是你师父。” 白玉天笑答道:“不瞒二使,江澄清为了师门有个传承,收了我做徒弟;白天宇为了留下点血脉,养了我做儿子。那都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能不能心想事成,还得靠我愿不愿有个认同。” 归海明哼笑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他们在你身上是打错了如意算盘了?” 白玉天笑答道:“那倒不一定。我白玉天行走江湖,用的名字是白天宇给我起的,用的武功是江澄清教给我的,最起码他们的教养之恩没遗忘不是。” 西门清、归海明见白玉天虽胡言乱语,扯东说西,十足一个逗比。但言语风趣,说过的话多少有些道理,心情放松了来,强烈的敌意于无意间减少了几分。 西门清道:“烈日当头,有话就说,大家都盼着快速了结此事,好去喝壶美酒。” 白玉天道:“敢问二使,你们今日这么多人聚集于此,不知是为了抢劫龙威镖局押送的官银,还是为了了结跟龙威镖局之间的私人恩怨?” 归海明轻笑道:“你觉得呢?” 白玉天笑答道:“若是为了了结私人恩怨而来,那请二使宽限些时日,等龙威镖局向朝廷交付了押运的官银,再在汴州城外一决高下。若是为抢劫镖银而来,那请二使划出条道来,在此地一决高下,输的一方自动离去,免得多死多伤,做那无谓的牺牲。” 西门清朝白玉天身后一看,见人数不过五六十,还山贼、强盗、趟子手、车夫都有,真正能打的,人数不过二三十。于是冷笑一声,道:“小子,我方人数过百,个个江湖好手,你方就那么点人,还良莠不齐,岂是你说了算?” 白玉天笑答道:“青衣左使,昨日听闻,徽州府衙已派出了上百兵马出城,想必是为巡山而来,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总让人觉得他们没安什么好心......” 西门清打断话来,冷言说道:“那又怎样?” 白玉天答道:“我们这些江湖人士,虽不受官府待见,还时不时遭受打压。不过此次我们押送的是官银,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就是想对付我们,也不敢明着来不是,顶多盼着你们出手,来个借力打力。” 归海明道:“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们何干。” 白玉天笑答道:“这的确不关你们的事。不过,你们若敢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