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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看封书信(1 / 2)

白玉天不善于察言观色,且心地里只看得见世间美好的一面,虽蓄藏除恶扬善的志向,却难分阴谋阳谋,在精于世事的人面前算半个笨蛋。但自己也有喜怒哀乐,见五山道人表情不悦,定是有事,于是问道:“道长,何事惹你不悦?是酒水不合口味吗?”

五山道人淡淡一笑,轻声说道:“据山人所知,西夏地缘十分恶劣,土地贫瘠,资源匮乏,南方虽有横山阻挡,但远称不上天堑,北方控制不了阴山,精华地区直接面临草原辽国威胁,侧翼的河湟地区同样是巨大隐患。于如此夹缝中求得生存本就不易,为何还能脱宋自立,屡败大宋兵马,何也?”朝崔莺莺看去,好希望能得到答复。

崔莺莺年不过二十有四,十八九岁就离开了西北,为寻找父亲而蛰居江南。且身为女儿身,只知儿女情长,不过问家国大事,岂能如五山道人所愿,回答一二。但见五山道人的眼神中怀有莫大的敌意,心中不喜,责问道:“道长,你这般看着我,是为何意?”

五山道人冷笑道:“你真不知?”

崔莺莺怒声道:“我知道什么?”

五山道人笑道:“位于原州、环州、庆州三州交界的原州一侧,是为‘熟户’(属羌),羌人多聚居于此。白莲教发展于此地,难道不知有明珠、灭臧、康奴三族与西夏勾连,乱我大宋边疆?”

崔莺莺道:“是又怎么样?”

五山道人笑道:“不怎么样。常与西夏相互勾连,作祟大宋边塞,已成为大宋的心腹大患。”

崔莺莺冷言道:“那你派兵围剿啊?说给我听做什么。”

五山道人道:“我是想派兵围剿......”

阿星打断话来:“道长,大宋朝廷已多次派兵征讨,没有哪一次不是损兵折将、大败而归的,若是由你带着道士们前去围攻,怕是有希望能赢。毕竟道人修道,修道成仙,有仙人指路,定能马到功成。”

五山道人听着阿星这等言语很是不爽,就想剑拔弩张一下,将言语挤兑回去。但好男不跟女斗,中午又得靠白玉天请客,嘴唇刚张开,犹豫了起来,连忙端起酒杯,一口下咽,苦涩难以消解。

白玉天也不是呆子,连忙插话道:“为何多次征讨无果?是官军不卖力,还是朝廷无心?”

阿竹答道:“才不是呢!官军见人就杀,朝廷巴不得将‘熟户’夷为平地。”

白玉天道:“那是为何?”

阿竹道:“不过是远居深山,依山靠河结寨,四围又有十八岘,便于防守。”

白玉天道:“十八岘?什么东西?”

阿竹笑答道:“十八岘,既十八个崾岘,实际上远不止十八个。”

白玉天没听说过“崾岘”,一脸懵逼。

崔莺莺瞧了出来,解释道:“崾岘,是黄土高原上的特殊地形,因水土流失,塬与塬之间,山峁与山峁之间,一种形似人腰的狭窄山路。这种山路有长有短,有高有低,有曲有直,形状不一,当地人通称为崾岘。”

白玉天这才明白过来,欢喜道:“哦,我知道了,此地地形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守住一个崾岘,大队人马就很难逾越,何况有那么多的崾岘需要攻打,官军如不投入大量的兵力,自是难以取胜了。”

阿星笑道:“还是白相公聪慧,一点就明。”

白玉天道:“要想攻取此地,可有什么取胜的法宝?”

白莲教发展于此,阿星、阿竹身为白莲教教众,岂能帮着外人来攻灭自己!见白玉天有此一问,甚觉此人傻的可爱,只是看在师姐崔莺莺的面儿上默而不答,没敢笑出声来。

崔莺莺自问已把白玉天当成了良人,要想姻缘能话个长久,该让他知晓的须得让他知晓。见白玉天看向了自己,勉为其难地说道:“明珠、灭臧、康奴三族,居环洲西南,占原州之疆,居‘属羌’之大,素号强梗,劲兵数万。朝廷若安抚,很不我信;派兵征讨,险不可入,必与贼(西夏)表里,南入原州,西扰镇戎,东侵环州,边患未艾也。”

喝过一口茶水,很不愿意地接着说道:“北有康家河、白家川二川,交通于西夏,二川之间有古细腰城,若重新修建其此城,隔断明珠、灭臧、康奴三族与西夏的联系,这三族失去外援后,不战自服。”

白玉天笑道:“好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提起酒杯,敬向五山道人,见道人高高兴兴地喝下了杯中酒,笑着问道:“道长,你这五山道人的五山二字,是取自三山五岳吗?还是想足迹遍及中华大地?”

五山道人哼哼一笑,眉目传情地朗声说道:“可叹我这流转的飞蓬,活在世上偏偏如此艰难。永远地离开了根茎,随风飞去,朝朝暮暮,暮暮朝朝,不得安闲。由东至西横过了多少曲路,从南向北越过了多少荒田。突然遇上旋起的回风,把我吹入蓝天上的云间。我以为问询到了天路,便是有了尽头,谁知又堕入无尽的深渊。暴风再一次将我卷起,仍旧把我送回最初的那片田野。我正要往南,却忽然朝北,正想往东,却被吹到了西边。飘飘荡荡的我啊,一时间霍然消失,一时间又霍然出现,不知所归。回想起曾经飞遍过的八大湖泽,攀登过的五岳山颠,好似尝尽了人生流离无定的痛楚,可又有谁能体会得到我内心的苦艰!我愿做那林间小草,随着秋天的野火化作一缕缕尘烟。就算要承受野火烧燎的痛苦,能与株荄生死相连,也心甘情愿。”

一等五山道人语毕,白玉天朗声念道:“吁嗟此转蓬,居世何独然。长去本根逝,夙夜无休闲。东西经七陌,南北越九阡。卒遇回风起,吹我入云间。自谓终天路,忽然下沉渊。惊飙接我出,故归彼中田。当南而更北,谓东而反西。宕宕当何依,忽亡而复存。飘飘周八泽,连翩历五山。流转无恒处,谁知吾苦艰。愿为中林草,秋随野火燔。糜灭岂不痛,愿与株荄连。”

五山道人端起酒杯,朝白玉天笑道:“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用一斗。”

白玉天端起酒杯附和道:“就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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