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房门被敲响,崔莺莺问道:“谁啊?有什么事吗?” 门外阿竹答道:“师姐,道长问你们饿不饿,要是不饿,他先吃了。” 白玉天连忙说道:“饿,那有不饿的。”拉着崔莺莺出得房门,朝饭厅走去。 来到饭厅,坐上饭桌,五人共饮一杯,白玉天问道:“道长,这延州地界,你可有至交好友什么的?是具有侠义心肠,且身手不凡的那种。” 五山道人夹着菜问道:“问这个干吗?” 白玉天给酒杯斟满,说道:“晚辈不才,忧心路途艰险,想着多一个帮手,就少一分潜在的危险。” 阿星疑问道:“白大哥,不是有官兵护送吗,还需要请什么江湖人。” 白玉天敬了五山道人一个,答道:“若是你师公赵明秀忍不住要出手,就那十来个官兵,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阿竹插话道:“师公才不会出手呢!” 白玉天笑道:“他赵明秀要想将白莲教牢牢操控于手心,这是难得的机会,岂容错过。” 五山道人吃了两筷子菜,觉得味儿还不错,又吃了两筷子。 白玉天敬了一个,道:“道长,有是没有,总也说句话吗!” 五山道人小抿了一口,道:“有啊!谁说没有。” 白玉天听后非常高兴,快速给酒杯加满,诚意满满地敬了一个,欢声道:“那吃完饭,带我去见见呗!就当是串串门,叙叙旧,顺便讨要个人情。” 五山道人喝下杯中酒,抿了抿嘴唇,道:“人家是刀客,畅行于大漠几十年,臭规矩,先见银子再说事,生意场上无亲疏。你现在连吃饭都成了问题,那还有钱请他们喝酒吃肉,不去招惹他们为妙。” 白玉天笑道:“道长,该招惹的还是要招惹的,你总不想那赵明秀披着羊皮行狼事,一边继续为恶,一边继续被江湖武林人士捧在手心,敬若神明吧!要是这样的话,江湖武林还有什么正气可言。” “正气。”五山道人冷冷哼笑一声,夹了一筷子菜吃过,放下筷子,转而说道:“小子,不怕告诉你,于江湖而言,所谓的正气就是势。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人家拗不过你,你说的话别人听得进去,你才有正气。你若是要钱没钱,讨饭吃,要人没人,孤零零一人,躲避人家的欺辱都唯恐不及,何来正气可言。” 白玉天呵呵笑出声来,道:“道长,你说的虽不无道理,但也太过绝对,恕晚辈不敢苟同。” 五山道人道:“那你是要特立独行了?” 白玉天斟满酒,敬了五山道人一个,道:“特立独行谈不上。不过晚辈就是到了你说的那种...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地步,也不会屈服于他人的淫威,大不了正气一身、苦命一条,谁想要谁拿去,绝不在乎。” 五山道人微微一笑,道:“小子,你已是有女人的人了,女人代表家,家可比几句漂亮的话来的实在。切莫大言不惭,成了那种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让人大失所望。” 白玉天道:“道长,你这就有些多虑了。一年四季,春温、夏热、秋凉、冬寒,顺气而生,顺气而行,乃为正。如果真到了那选无可选,需要苦了家人才能守住正气,晚辈情愿为守住正气好了大家。” 五山道人说道:“小子,你真能如此?” 白玉天笑答道:“道长,世上无正气,小道多弯曲。唯有根除碧落湖那股邪恶势力,我家娘子方可彻底解脱出来,一生过的了无牵挂,晚辈岂敢不尽心尽力、全力以赴。” 五山道人道:“说过的话可得作数哦,年轻人。” 白玉天道:“晚辈竟敢以‘玉面郎君’自诩,自是一言可九鼎,道长放宽心就是。” 阿星打岔道:“玉面郎君,可有什么出处?” 白玉天笑答道:“有什么出处。不过当年范仲淹大人游玩庐山,见我攀登于五老峰的悬崖峭壁之上,如履平地,便笑我为‘玉面猴子’。后遇见莺莺,她硬要我答应娶她为妻,一生照顾好她,我无理由答应了下来。鉴于此,便将‘玉面猴子’改为‘玉面郎君’了。觉得怎么样?” 阿竹笑答道:“这样听来,挺好的。” 五山道人道:“好个屁!吃饭。” 四人闷闷一笑,吃喝起来,只为填饱肚子。 快速将晚饭吃好了来。 崔莺莺见窗外风儿和睦,夕阳温善,想出去逛逛,白玉天欣喜作陪,被五山道人叫停了来。 白玉天问道:“道长,你有事吗?” 五山道人起身,道:“你不是想找几个帮手吗,城外五十里地就有现成的,去不去说句话。” 白玉天欢声道:“去,去,那有不去的道理。” 五山道人道:“要去,还不快走。”跨步而出。 白玉天朝崔莺莺三姊妹苦苦一笑,算赔了个不是,转身大踏步跟上五山道人。 两人要过马匹,跨上马背,出得延州城。披着夕阳,朝东南方奔行了五十来里地,在一个由三四户人家组成的小村庄前的山谷口停了下来,下马步行而入。 来到一夯土房子前,五山道人朝屋内大声喊话道:“来客人了,迎客了。” “什么客人,明明一落魄道士。” 一四十多岁的汉子应声而出,粗看像农夫,皮肤粗糙,手脚憨厚,笑容温善,眼神里藏着坚韧,言语大方随意,性情应该很是倔强才对。 白玉天上前躬身行礼道:“晚辈白玉天,见过前辈,给前辈问好。” 那汉子瞧了白玉天一眼,随口说道:“什么前辈后辈的,没见过,不认识。” 五山道人一旁笑道:“老陈,这小子你没见过,不认识不足为怪,可说到他爹、他师父、他老丈人,你就算没见过,当皆有耳闻。” 姓陈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