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形上来看,那人怀里的应该是个女子,那男子的装扮似乎并无什么不妥,带上面具也可能是容颜有损,她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只是他怀里的人似乎被他裹得太过严实了一点。 思索间,她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一旁围着喝酒吃饭的官兵,先前得知沈云初失踪的消息,沈家和白玉珩就已经开始全城搜查。 他们来这里,也是为了搜索皇城周边的城池有无异样,方才不觉得,可现在看来,方才那个人实属也是有点奇怪的。 想着,掌柜的将房门钥匙递给沈清月:“姑娘拿好,天字七号房,上二楼,左右第四间。” 沈清月点头,掌柜的转头正要离开,一转头就想起来什么,她一把抓住掌柜的,道:“掌柜的,刚才那个戴着面具的,是什么人?” 掌柜的闻言,先是怔了怔,客栈内,人声嘈杂,他转头仔细思索了片刻,才恍然与沈清月说的人。 默了默,他才道:“哦,那位公子啊,听说是个外地来的富商,来给他妹妹找神医治病的,听说那姑娘出生就身患恶疾,靠药物吊着命,可怜的紧。” 说话间,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似是也在为那可怜的“妹妹”惋惜,他自顾自的道:“真是世事无常,腰缠万贯,却救不了命,这大抵就是人常说的,得一物必失一物吧,唉。” 言罢,沈清月本来皱着的眉头突然皱的更深了,看着手里的钥匙,再看看低头拨着算盘的掌柜的。 “他们之前在这里住了很久吗?”沈清月再问到。 掌柜的皱眉想了想:“大概有个三四天吧,也不算太久。” “哪个房间?现在有人住吗?”沈清月问。 “天字七号房。”掌柜的拨着算盘,没有抬头,只应答:“他们刚走,还没人住。” 沈清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头上楼,却并没有立刻去自己的房间,直觉告诉她,应该先去一趟天字七号房。 站在房门外,房间还并没有上锁,店小二进进出出,正在打扫房间。 沈清月迈步走进去,这里的装潢和别处没有什么不一样,摆设也都没问题,走到窗边,将窗子推开,窗户下是湍急的河水。 她不禁皱了皱眉,又转头环视四周,一旁忙碌的店小二注意到她,上前询问:“这位客官,您有什么事吗?” 沈云初视线收回,目光落在他身上,沉默了片刻,道:“没什么,我就是随便看看。” 此时,房间内的店小二已经将屋子收拾好了,正要退出去,看着还在房内的沈清月有些犹豫,沈清月只问他:“先前住这间房的客人你们有送过餐食进来吗?” 店小二看着她,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大抵可以判断出来,是和官服有关的,于是他并不敢隐瞒,只摇了摇头,如实道:“不曾,都是他们的人自己去厨房煮,然后端进来,从来不允许其他人进来。” 竟然这般谨慎? 不知怎么的,沈清月心头升起一丝恐慌,她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缓步朝着内屋走去,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过房内的一切,最终将视线落在床上。 床上的一切都已经整理过,完全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店小二跟在她身后,也不敢催促。 沈清月站在床边许久,店小二终是忍不住出声催促:“大人,您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闻声,沈清月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身侧的店小二一眼,没再说什么,正要离开,目光一瞥,却瞧见床头隐约露出一点痕迹。 她怔了怔,视线落下,伸手将枕头拿开,上面歪歪扭扭的,赫然刻着几个字,沈清月凑近看去:“酥”“白玄知”,“知”字还差最后一笔没有刻完,但并不影响辨别。 沈清月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她震惊的瞪大了眼,转头看向身侧的店小二,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他们去哪儿了?他们往哪儿去了?!!” 这突如其来反应,让店小二吓了一跳,他急忙摇着头,支支吾吾的表示:“不……不知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我们,我们从来不会过问客人的去处啊,这……大人,您……” 不等他说完,沈清月已经松了手,转头快步除了房门,快速下了楼,一旁正吃饭的两桌士兵也察觉到了什么,纷纷看过来。 沈清月来不及解释,只一边穿过人群出门,一边提醒众人:“通知我哥,天字七号房。” 说罢,她已经出门,牵过一旁的马,翻身上了马,一拉缰绳,就要走,却被追出来的陈浩拽住缰绳。 “怎么回事啊?”他问。 沈清月皱着眉,躲过他手里的缰绳,也不多解释什么,只是说:“浩哥,刚才有个人很可能就是酥酥,劳烦你去通知我哥还有太子殿下,我先追过去看看。” 说着,她一拉缰绳,策马而去。 陈浩站在原地,还想叫她不要冲动,可奈何反应过来时,缰绳已经不在手上,而且人早已策马走远了。 无奈,他只能急匆匆的返回…… 沈清月骑着马,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过去,原本以为他们赶着马车,应该是走不快的,她骑马,大抵是很快能追上。 纵使暂时不能轻举妄动,但至少能够暂时掌握他们的行踪,等沈泽瑞或者白玉珩带人来,一举将人救下。 当沈清月快马加鞭,总算在出城之后的一处小茶摊追上了马车,她着急忙慌的下马,上前查看。 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果不其然,在掀开马车帘的瞬间,里头早已人去楼空。 看样子对方要么是有所觉察她会怀疑,所以事先警惕起来了,要么就是原本就很谨慎。 沈清月站在马车外,看着这空空如也的场景,心头的恐慌涌上心头,脑子里回想着沈云初刻在床头的字。 白玄知,白玄知到底是谁? 难道和盛安皇室有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