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听见沈云初的声音又止住了脚,回头看过去,沈云初坐在床上,皱着眉头看着她。 她沉默片刻,垂了垂眸,没多做什么解释,只轻声道:“快了。” 说罢,她转头就走,并没有要再说什么的意思,沈云初却再次开口:“我要见白玄知。” “他没空,”连翘没有回头,直径离开,没有回头但仍旧提醒道:“他现在正忙,你最好别烦他。” 说话间,她人已经走出了房门,门轻轻合上,屋内再次恢复了死寂一般的氛围。 沈云初无奈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算算时间,今晚已经是她失踪的第十四天了,算起来也有小半个月了,不知道家里怎么样,爹娘一定还在找她。 可是她现在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这偌大的庄园,她也完全不熟悉,那么多暗卫,光凭她是断然不可能逃过的。 思索间,她种种的叹了口气,实在睡不着,只得坐起身来,靠在床头,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敞开的窗户。 四周一片漆黑,有微弱的月光洒进来,沈云初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她虽不敢说自己见识多广,但也并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也是读过书,见过各种人的,若非意外,谁愿意如此容貌示人?更何况,还是在这对女子样貌尤为苛刻的世道。 小蝶跪坐在地上,此时有微微的风从窗户吹进来,她遮住脸的头被轻轻掀起,她又连忙垂着头用手挡住。 这么说,她并非自愿的,而是被父母卖进来的,思索间,沈云初皱了皱眉,但也并不全信,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确实可怜,可如果只是为了博取沈云初的同情而编造的谎言,那就实属是可恶。 可如果她也是被拐骗来的,那到时候,她们或许能够有个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开门。” 外头传来有些熟悉又陌生的男声,沈云初怔了怔,便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她有些诧异的回头。 说罢,小蝶垂着头,将一旁的点心端到沈云初面前:“小姐,吃些点心吧,奴婢刚从厨房拿来的。” “我终于找到你了,不枉费我这几个月废寝忘食!” 沈云初沉默着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东西,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想到,她耳力这么好。 从内屋到房间外面,且不说隔着多远的距离,而且还有一扇门,她在屋内,也并未走动或者弄出太大声响,一般人还真不容易这般轻易的判断出她还没睡。 逐渐放松下来,沈云初靠在枕头上,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一旁,阖了阖眼:“我有点困了,你先出去吧。” 没错,这是独属于白玉珩的心声。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猝不及防的听到阔别已久的声音: “真的是酥酥!!!” 往后几日里,沈云初依旧没有见到白玄知,连翘也只是偶尔来一趟,暗卫看的很紧,也不准她离开屋子。 察觉到沈云初的目光,小蝶侧了侧脸,眼底闪烁着一丝歉意:“奴婢样貌丑陋,吓着小姐了。” 她扯了扯嘴角,温柔的笑,随即垂了垂眸,回答:“奴婢自小就在庄子里长大,公子和小姐待奴婢都很好,奴婢家中穷,还有两个弟弟,父亲母亲实在无奈,才将我送来庄子里的。” 沈云初知道,如果想跑,只有一次机会,这个庄子里的人,都并不可信,毕竟都是白玄知的人,小蝶虽然可怜,但就像小蝶自己说的,白玄知和连翘对她都很好,就算是被卖进来的,她也没有理由跑。 思索间,沈云初垂了垂眸,并不再说什么,此时手中的红茶温度凉的刚刚好,她喝了一口,顿时只觉得一股暖流润入喉咙。 这个世道,穷苦人家,能活着就不错了,旁的一切都是浮云,都不重要,如今这个世道,为了几餐粮食而卖儿卖女卖身的人不在少数。 小蝶没说什么,应答了一声,起身吹灭了烛光,端起床头的点心和红茶便离开了。 这个眼神…… “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那狗东西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 沈云初没有说话,只是拿了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就又放在了一旁,本来也没什么胃口,再则,睡不着也并不是因为饿了。 所以,对于小蝶,或许待在这个庄子里,比离开更加好过活。 见此,小蝶也并没说什么,只将手里的碟子放到一旁,倒了杯热腾腾的红茶塞到沈云初手里,又仔细地帮她掖好被角:“这些天气转凉了,听连翘小姐说,小姐您身子向来不好,可要仔细些,莫受凉。” 她并非心血来潮才有此一问,这对沈云初来讲很重要,如果她是自愿的,那将来沈云初计划逃跑的时候,就不能让她知道。 听着沈云初的询问,小蝶怔了怔,神色间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是恍惚了片刻,她立刻收拾好心情,摇了摇头:“早就不疼了。” 她不知道她曾经遭受过什么,但那块几乎要覆盖整张脸的疤,不管是谁看了,心里怕是都会忍不住轻颤一下。 虽然光线不明,但沈云初依旧隐约瞥见一眼,长发遮住的地方,瞧着像是一块疤,像是烧伤的。 “是。” 她微微一笑,跪坐在床边,迎上沈云初有些疑惑的眼神,她轻声道:“我在外头听见小姐还没睡下,猜想您应该是饿了,用些点心吧。” 小蝶手上的动作微顿,默了片刻,才抬起眼帘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小蝶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精明。 沈云初捧着手里的红茶,红茶还冒着热气,看她小心又仔细的整理着被子,沈云初突然问道:“小蝶,你是自愿来这里的吗?” 沈云初怔了怔,同微弱的烛光一起进来的,还有小蝶,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