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明媚的笑意,沈书瑶怔了怔,才讪讪的收回了手,她没再说什么,而是转头离开。 “谢谢。”看着她的背影,沈云初主动唤了一声:“阿姐。” 沈书瑶没有转身,但却能明显看到她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数秒后,又放松下来,颇有些释怀的样子。 良久,她抬手摸了摸肚子,沈云初听到一声自嘲般的笑,又听她喃喃自语:“罢了,就这样吧。” 沈云初怔了怔,恍惚间,突然不太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但却能隐约感觉到一丝深沉的无力感…… 那之后,沈书瑶在沈家呆了小半个月就不声不响的回了裴家,一反常态的,没有缠着沈纪常闹。 再听到沈书瑶的事时,沈云初正好休假,待在沈府,天气晴朗,她正坐在院子里看书喝茶,小丫鬟着急忙慌的进来,差点被门槛绊倒。 琳琅忙上前扶了一把,嘴上吐槽:“做什么这么着急?看着点走啊。” 小丫鬟来不及将气儿喘允,小跑着到了沈云初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生了,夫人……要生了……稳婆说,难产……” 最后两个字一出,沈云初心头一沉,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先前的惬意瞬间一扫而空,她来不及震惊,连忙问她:“通知我爹了吗?还有三娘。” 小丫头点头,总算是缓过神来一点,她说:“老爷进宫去了,夫人回白家了,都已经差人去通禀了,三姨娘已经先过去裴府了。” 沈云初点点头,心头稍安,可心里难免疑惑,算算日子,虽然确实是差不多快到产期了,但怎么会这么突然,还难产? “雪娘,四时。”沈云初一咬牙:“去裴府。” 琳琅忙小跑着去准备马车。 到了裴府的时候,看门的守卫都是认识沈云初的,加上她一副来势汹汹给的样子,身后跟着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侍卫,硬是没有人敢拦。 远远地,站在院子外就依稀能够听见里头惨烈测叫喊,沈云初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惨叫声越发清晰,屋子外面围满了人,一盆盆染红的血水被丫鬟接二连三的端出来。 沈云初站在院子里,扫了一眼奴仆,视线又落在坐在一旁的裴长恭和幼青身上。 一见她来,两人都有些心虚的别开了眼,但出于礼貌,还是起身相迎,裴长恭冲她点头示意,幼青上前恭敬的见礼:“见过三小姐。” 沈云初沉默着,没有出声,打量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游走了一阵,才轻“嗯”了一声。 幼青脸色微滞,显然没想到沈云初会对他这么冷淡,但也没敢再多说,讪讪的退回了裴长恭身边。 随着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声传来,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眼睁睁的听着里头的声音从原本的惨烈到如今的一声比一声虚弱。 门外,沈云初紧紧地捏着衣角,一颗悬着的心始终无法放下来。 直到挽着袖子满手鲜血的稳婆着急忙慌的从里头出来,裴长恭和幼青是最先围上去的。 “如何?是儿子吗?” 满头大汗的稳婆看着一脸焦急的裴长恭,神色为难,她推开裴长恭的手,道:“孩子太大了,出不来,加上夫人生产前肚子受过撞击,现在夫人已经没力气了,大人和小孩儿只能保一个,裴公子快做决定吧。” “保大(保小)。”沈云初和裴长恭的声音同时想起来,紧接着又同时止住,四目相对之间,都是对彼此的不理解。 在沈云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裴长恭回头,一把抓住稳婆的肩膀,道:“要小的,一定要保证我儿子的命,钱不是问题。” 听着这话,沈云初气的发抖,她上前,猛推了一把裴长恭:“你真是丧尽天良!我二姐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裴长恭只是眼神闪躲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催促稳婆:“要我儿子!我要我儿子!” “保我姐姐!”沈云初据理力争,转头狠狠地瞪着稳婆:“你应该知道她是谁,也知道我是谁,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这下,稳婆愣在原地,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了好一会儿,无奈道:“哎呦,两位祖宗诶,你们快些决定吧,晚了就一个都保不住了啊!” 此时,里头的喊声已经越发削弱,裴长恭上前,还想说什么,沈云初转头,伸手一把拔出雪娘寿手上的佩剑,吓得所有人都往后退了退。 她将手里的剑对准裴长恭:“我姐姐要是没了,我一定会剁了你!” 对上她眼底的狠色,裴长恭莫名有些心悸,加上有雪娘和沈四时在,他根本就不敢乱来。 沈云初转头看向稳婆:“保我姐姐。” 稳婆怔怔的看着沈云初,似是没想到,她这么小个人,竟也敢如此作为。 时间紧迫,稳婆来不及多想,忙转头进了房间,房门再次被合上,沈云初才缓缓的垂下了手上的剑。 在漫长的等待中,她强制自己镇定,想着刚才稳婆的话,她抬眼看向重新坐回一旁的两人,声音尽可能的平静:“为什么刚才稳婆说我姐姐生产前肚子被撞过?” 闻言,两人看她一眼,都没说话,只讪讪的别开了眼,一副心虚的样子。 看他们的神情,不用说沈云初都已经猜到了答案,她咬着牙,再次拔高音量:“说啊!到底怎么回事?!我姐姐没什么会早产!” 她这一声吼,除了裴长恭,其他人都吓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在沉闷的气氛中,只有屋内沈书瑶那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的喊叫声,显得格外凄凉又诡异。 沉默良久,幼青站在裴长恭的身后,轻声道:“三小姐,您先别生气,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我们还是等夫人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你是什么东西。”沈云初声音冷淡,裹挟着一股子怒气,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