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窈之的手里拿着方才磨好的小刀,毫不避讳。 察觉到谢兰舟的目光,于窈之道:“家里没有余粮了,我得到山上去看看,能不能抓些猎物回来。” 原来是要上山打猎? 她一个小姑娘,能行吗。 察觉出谢兰舟心有疑虑,于窈之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欠别人那么多酒钱?” “你老实在屋里待着,千万别让旁人看见,免得又给我惹麻烦。”于窈之说完,已经提着刀往山上去。 村子后面是片山林。 姜明山是片还算广袤的原始森林,于窈之过去也是在碰运气,没想到竟被她遇见了头受伤的黑山羊! “咩——”黑山羊的一条后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断,正一瘸一拐地往前跑,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哀鸣。 于窈之见此,迅速上前,以匕首割断黑山羊的喉咙。 “你这伤估计是好不了了,与其活着受罪,不如祭我的五脏庙,你也算死得其所。”于窈之晓之以理。 她利落地将那头体型中等的黑山羊背在肩上,回去的途中,她还捡了个掉在地上的野蜂窝。 才到家,于窈之并没有着急杀羊,而是用些糙米,配合蜂蜡、糙米和猪油,不停倒腾着什么。 谢兰舟不明所以。 于窈之一直忙到近天明时,好不容易折腾好后,于窈之拿着东西来到谢兰舟身前,对着他一通涂抹。 帮谢兰舟涂完、抹完,于窈之利落宰羊。 她剥羊皮的手艺精湛丝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的身上却连一滴血也没沾上,完整的一张羊皮被于窈之剥好,放在一旁。 于窈之手起刀落,卸下一整条羊前腿,正准备将羊腿带去张金凤家抵酒钱,却见张金凤已经奔到她家屋外,看到于窈之家院子里的整头羊,张金凤兴奋得眼睛都绿了。 “好肥的一头羊!” 张金凤来的时候,谢兰舟刚好站在一旁看于窈之宰羊,听闻动静,谢兰舟一步钻进屋内,可他衣摆处遗留的血迹,还是引起了张金凤的注意。 从外乡来的,身上还有血,难不成是县太爷正到处搜捕的人? 于窈之假装没注意,将一条羊前腿递给张金凤:“还你的酒钱。” “我呸!一只羊四条腿,你才给我一条,丧不丧良心?” “我家的酒可是拿粮食精心酿成的好酒!五碗酒,少说也,也得值两条腿!”张金凤竖起两根手指,信誓旦旦。 于窈之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敢敲她的竹杠? 这老虔婆活腻了? “两条腿?” “你酒里才用了多少糙米,你自己心里没数?”于窈之挑眉,气场逼人。 张金凤家里的酒本就粗制滥造,聊胜于无。 分他一条羊腿是于窈之不想多生是非麻烦,她还蹬鼻子上脸了? 张金凤被于窈之戳穿,脸色有了一瞬间的难看。 但她很快平复了心绪,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于窈之,你敢不给我羊腿,信不信我去找县太爷,说你窝藏朝廷钦犯!” “我刚才可看见了,你屋里藏了人,他衣摆上有血,你找我打酒,是为了给他擦身子!” 于窈之一怔,倒是没想到这老虔婆还知道,用酒擦身子能缓解外伤。 张金凤洋洋得意,自诩抓住了于窈之的把柄,嘴脸肮脏龌龊:“我现在改注意了,你的羊我全都要了!你若不给,就等死吧!”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于窈之笑得一副天真烂漫模样,用最温柔的表情,说最狠的话:“若你命都没了,还拿什么举报?” “你,你敢杀我?” “你猜我敢不敢。”于窈之的眼神忽而变得锐利。她随手拔掉自己头上用来盘发的发簪,朝张金凤逼去。 张金凤被吓得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地。 “你,你居然敢杀人!” “于窈之你疯了不成?” “是啊,我的确疯了。”于窈之点头,“我都敢救朝廷要犯了,可不是疯了?反正杀不杀你我都是死罪难逃,多杀一个你我还赚了呢!” 张金凤被于窈之的话气得想要吐血! 什么叫赚了? 她自己作死也就算了,凭啥还带上她? 张金凤呕得不行,想发威,却根本不敌于窈之。 她心里面着急,远远地看到张三正巧在附近,立刻嚷嚷起来:“张大人!这,这贱人窝藏朝廷要犯,您快来拿她啊!” 于窈之眉头一跳。 这张三路过的可真不是时候! 不过…… 幸好她早有准备! 张金凤不知道于窈之有准备,还以为自己已经十拿九稳,狐假虎威:“张大人,她昨天诓骗于您,今天居然还要杀人,您赶紧拿下她呀!”张金凤咬牙,想奔去张三身后,却被于窈之用发簪挟持着,不能挪动分毫。 于窈之瞥向她,道:“你这么确定,我屋里的人就是那逃犯?” “肯定错不了!你刚才自己都承认了的!” 张金凤一脸的笃定。 “你可别瞎说,我可什么也没承认!”于窈之连连摆手,装得一脸的无辜,勾人下套,“张婶子,您真的确定吗,若是误报,耽误了差爷捉拿要犯,你这可是死罪!” 见于窈之‘怕’了,张金凤更加得意,也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你废的什么话,还不快把人带出来!” 听张金凤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