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殿下您找我,是想要我为您办事吗?” 方槐冷笑了一声。 此时此刻心里那股委屈和怨恨一股脑儿地冲向脑海。 “我知道当年你们方家惨遭灭门,我父皇对待此事的确处理不当,但...” 谢兰舟刚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却好像哑了一般。 他无话可说。 “但什么?陛下你是想说,现在的你就能弥补了吗?我们方家的命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 方槐的眼神中满是杀气,跟那日打斗之时一般冷峻,让谢兰舟有些忌惮。 “你天生便在高处,我呢?我亲眼看着至亲在自己眼前被杀!血泊把我衣服浸透我都不敢从水里爬出来!” 方槐说着便抓起谢兰舟的衣领,声音几乎变得嘶哑。 他不甘心,凭什么自己如今落得这般田地,那些所谓的正义,是非对错,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出生于乡间,远离朝堂是非。 “我整个方家都为了你们那口中所谓的天下苍生惨死!而如今你却还要让我来帮你,谢兰舟,你真是让我恶心至极。” 方槐的眼中充血,在他愤怒的瞬间,他的眼神还在尽量保持着温和,仿佛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失控。 谢兰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除了任凭他对自己发泄,别无他法。 这么多年的怨恨怎能说消失就消失? “这天下苍生毁灭了又如何,凭什么要让我们方家陪葬!” 一拳便把谢兰舟打倒在地。 他虽然知道就算把谢兰舟打死了也无济于事,人死不能复生,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说着眼里便再也忍不住,泪水如同洪水溃堤一般汹涌而出。 谢兰舟觉得脸被打得酥麻,心里也极其不是滋味,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在此刻也无能为力。 两人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冷静下来。 谢兰舟顿了顿,走到方槐面前。 “我谢兰舟,在此以项上人头立誓,如若未来不能还方家清白,这颗人头便随你处置。” 他的话坚实有力,眼神里的决心是骗不了人的。 这话让方槐有些动摇。 只要能换来一个属于方家的清白,自己愿意做任何事情。 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言为定。” 第二日,歌舞楼迎来了开业以来最多的客人。 一人一剑一蹁跹。白衣若雪,清贵绝俗,风姿卓然,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只见方槐舞起宝剑来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又稳健又潇洒。 惹得在场的人都叹为观止,简直就是男女通杀。 这歌舞楼大当家的可是笑得都合不拢嘴,心里暗暗感叹自己的好眼光,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把这棵摇钱树留下来。 方槐虽然只穿了一身素衣,但还是抵挡不住在场一众女娘们炙热的眼光。 “这是哪家的公子啊?太英俊了吧!” “不知有没有婚配。” “是啊是啊,听说尚未,不知道以后哪个姐妹这么好福气。” 几个女娘在一旁闲聊,这些话入了姜雪燕的耳朵里就很不是滋味。 于是便也作势要上去耍剑,好吸引目光,让这些人不再看方槐。 但转念一想,自己只会用刀,并不会什么剑术。 平日里自己只会打打杀杀,从小跟在父亲身边,哪学过什么正经剑法,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佩刀,不免黯然神伤。 “好剑法!” “公子英俊极了!” 一场演出下来,这歌舞楼便人满为患,都说要来看看这白衣公子的真容。 “小雪!你怎会在此处?” 谁知姜明山山主本身便喜欢人多的地方,便也来凑这热闹,好巧不巧,正好撞见了姜雪燕。 “爹!你..你怎么来了..我啊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姜雪燕心想要是被父亲知道自己为了一个男人就来这等地方,自己就真的死定了。 “那个谁,新来的,赶紧上去接着表演,我养你来这可不是吃闲饭的。” 歌舞楼大当家的没好气的说道。 这下是瞒不住了。 “这...姜雪燕!你,你为何来这破地方?你爹我是少你吃穿了?赶紧给我回去!少在这丢人现眼!” 说着便一把扯过姜雪燕往人群外走,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哎呀爹!我不回去,我就要留在这!” “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是吧!我才几日没回家,听手下人说你还带人在家里住!走!回家我再给你好好算账!” 说着便硬生生往外拖。 “我就是想要留在这怎么了!这怎么就给你丢人了!别人说咱家是山匪的时候不丢人吗!” 姜雪燕总是这样说话不经过大脑,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自己虽然确实会因为别人说自己是山匪而感到自卑,但从未在父亲面前表现出来过。 只见此话一出,姜明山便愣住了,手也渐渐松开了。 他没想到女儿居然这么看自己,看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一切。 姜雪燕的母亲早早便离开了人世间,全凭着姜明山一个人把她拉扯大,虽然山匪并不是什么正经勾当,但却养活了父女两个大半辈子。 “爹,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姜雪燕想要解释,但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