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低下,好一个出身低下,我至今都忘不了来招兵买马那少年对我说的话,于是便放弃了这条路。” 人生总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但又不想这把好刀在我手里没落,便回去找你娘,想把这刀送给她,谁知她却不肯收,这一来二去的便有了感情。” 姜明山说着,嘴角便有了掩饰不住的笑意。 纵使过去了好些年,但想起那些幸福的瞬间,便足够了。 “再后来,我和你娘一起把那兵器铺做得有声有色,方圆百里人尽皆知。” 姜雪燕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她以为自己家一直都是山匪,在这山中延续了数十年。 “为父一直都未曾告诉你,当年你娘是因生你而难产去世,当时我本想随她一同去了。但看到襁褓中的你,便于心不忍了。” 什么..难产而死! 姜雪燕眼前突然有些发黑,她小时候问过父亲,为什么自己没有母亲,但父亲总是跟自己说是得了一场大病。 原来竟是因为自己才.. “你不要觉得是自己的错,你母亲在临死时看着你都还是笑着的,是你的存在让我们更加幸福了。” “你是上天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 这话让姜雪燕直接哭了出来,她腿早就已经站不稳,上去一把抱住了姜明山,像个孩子一般放声大哭起来。 自己从小到大一直不懂事,处处惹祸,每次都要父亲去给自己擦屁股,自己今天还对父亲说了那样的话。 “闺女你既觉得山匪丢人,那为父不做便是了,本是当初我太过于悲痛,一动手做兵器便想起她,所以才开始上山当山匪,谁知越做越大..” 一旦越做越大,便越来越难以割舍。 姜明山拍拍姜雪燕的背,仿佛跟小时候一样,温柔地一点一点地哄她。 这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到今日,感情自是无需多言。 “我知错了爹,我今天不该那样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姜雪燕哭着说着,眼泪鼻涕地蹭了蒋明山一身。 “为父会试着再去走走这条路,也算是为了你母亲,我看你也别去那什么歌舞楼了,跟我一起学做兵器如何?” 姜雪燕赶紧点了点头,她现在哪还想什么歌舞楼。 “都听父亲的。” 外面的方槐听到姜雪燕的哭声,心里不免一紧。 这姜明山不会一气之下动手了吧! 于是赶紧冲进去,嘴里还大喊。 “伯父息怒啊!这可使不得动家法啊!” 谁知一进来看到父女二人抱在一起哭哭啼啼,好生尴尬。 姜雪燕一下子没忍住又笑了起来,眼睛跟小白兔一般还是红红的。 她泪水还挂在脸蛋上,嘴角却是笑的,看到她这副模样的方槐有些移不开眼。 姜明山心里觉得这小子可能还是个良婿,准备往后观察看看。 晚上于窈之和谢兰舟也回来了。 “住是可以住,我闺女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还有便是我这暗伤的手臂,你说说你啊小于,当初是不是约好要定期上山给我医治,人呢?” 一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也是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于窈之便忍不住觉得好笑。 那时候自己和姜雪燕父女还是针锋相对,而谢兰舟还被自己压在身子下,谁能想到现如今居然又聚在一起了,还这么融洽。 “实不相瞒啊姜首领,当初我怕你们杀我,所以找了个缓兵之计,其实你这病啊几副药便能痊愈。” 说着还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 “哇!好啊你于窈之!你居然骗我们!” 姜雪燕说着便开玩笑地打了于窈之一下。 还记得当初自己和于窈之是因为谢兰舟,而如今自己对谢兰舟并没有很是在乎了,倒也没了脾气。 “好好好我知错了,这次我好好治疗,一个月必定让伯父你痊愈!” 谢兰舟在一旁也不禁想起跟于窈之初见,被她掳走,莫名其妙成了夫妻,现在想想还真是奇幻。 看到一旁一直未开口的方槐,谢兰舟开口问道。 “方槐,你最近如何?那歌舞楼可还适应?” 见状于窈之也赶紧附和道。 “对啊方槐哥哥,那地方怎么样?” 姜雪燕又看不顺眼了。 “哎我早就想说了,你为什么总是一口一个方槐哥哥?” “我们从小就认识啊,我就叫我就叫,你不服你也叫!” “叫就叫,方...” 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于是两个人便又开始掐起来了。 谢兰舟和方槐见状都不约而同地微微一笑。 “其实那地方倒也可以,但我一想到自己在那处每日单靠舞剑度日,复仇大事离我越来越远,就觉得心中烦闷。” 其实想想也对,一心想要去复仇之人,却在歌舞升平之处讨生活,迎笑脸,确实是难以接受。 “复仇?什么复仇?” 姜雪燕耳朵灵得很。便低声问于窈之怎么一回事,于窈之觉得姜雪燕已经是自己人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便把姜雪燕拉到角落,将自己的身世和方槐的身世全盘托出了。 “不是吧!你是当今丞相嫡女!怎么可能!” “我都说了他不是我爹了!你真是...” 两人便又开始打闹。 这边谢兰舟思索了一会,缓缓开口。 “实不相瞒,今日霍唤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