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宴即将临近。 “怎么做不必我教你了吧?” 于慎跟前跪着一个黑衣侍从,只见这人身形魁梧,定是个武功高强之人。 “属下明白。” 邵阳县。 谢兰舟望着天上高高挂起的明月,心知明日是母后寿辰,自己却不能到场,只能将她最爱吃的糕点托人送去。 只因为如今身不由己,只求母后万寿无疆,平安顺遂。谢兰舟正这么想着,于窈之走了过来。 “想什么呢?” 于窈之笑着问道,便顺手挽上了他的臂。 “无妨,有些想我母亲罢了。” 自己在外这么久,不但没查出什么名堂,反而连母亲的大寿都不去了,实在是不孝。 想到这里,谢兰舟真是愧疚极了。 “没关系的,你看天上那些星星,我们见不到的人其实都是天上的星星,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看着你呢。” 这话是于窈之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对自己很好的一个姐姐说的。 她自小被人遗弃,生活在孤儿院,被人欺负得无力还手,想要自己变得强大才有了学散打的想法,没想到后来成了特工。 她大概是没法对谢兰舟的感受感同身受,因为谢兰舟起码在童年是幸福的,而自己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罢了。 谢兰舟看了看那闪闪发光的星星,嘴角抽动了几下,望向身边的于窈之,她又何尝不想家人呢? 只不过是两个冰冷的人抱在一起相互取暖,才有了意义。 第二日,太后寿宴,来了许多王公大臣,还有霍唤带着方槐、徐松,姜明山父女都到场了。 宫灯高悬,红烛摇曳,华贵的宫宴上觥筹交错,杯盏之间是满桌的美酒,是满心的喜悦。 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悬灯万盏,亮如白昼,银河雪浪,珠宝辉煌,鼎焚龙诞之香,瓶插长青之蕊,好一派皇家气象。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屡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 三王爷的眼睛自从姜雪燕一到场,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 太后也看在眼里,低声对先皇说道。 “这便是老三心悦的那女娘吗?” 先皇点了点头,嘴角难掩笑意。 “是个果敢的,前些日子还随着一起去了西北打仗。” 太后一听甚是欣喜,但随后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有些伤感起来。 “既然老三喜欢便随他去,只可惜今日兰舟不在,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当母亲的自然时刻记挂着自己孩子。 “今日是你寿辰,就不要徒增烦恼了,我叫人准备了一段舞剑,你不是最喜欢这些吗?” 说罢便叫上来了方槐。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不免有些紧张,姜雪燕也在一边默默为他捏一把汗。 “这是霍家的远亲,今日就为大家表演一段,也算是助助兴!” 先皇对在场的宾客说着,方槐便走到了舞台中央,只见他一身素净白衣,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在场的女娘们纷纷为他着迷。 伴着乐声随心起剑,挽了个剑花,手脚不受控制地舞起来了方家剑法。 许久未试的生疏使得身形看上去有几分僵硬,回身、跃起、挑剑,尘封回忆中的一招一式缓缓揭露,舞式衔接中也顺了些许。 漆墨的剑身随臂舞动,男儿之剑不似女儿家的柔婉,即使是舞剑也带着震敌的煞气,颇高的曲调使得不由拨快了步伐。 剑气破风,身形随着招式游走于庭中,时轻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雷落叶纷崩。 看的在场的人一一叫好,可先皇脸上的表情却愈发难看。 这...这不就是当年的方家剑法吗?自己绝不会记错的,自从当年有幸一睹之后,就再没能忘记。 更何况当年方家灭门一事,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曲毕剑停,方槐将剑收回剑鞘,先皇却还陷在回忆里出不来。 正当这时,一发暗箭不偏不倚地向先皇飞过去,正是那一日的黑衣侍卫,他正在趴在房顶时时刻刻望着这边的动向。 “有刺客!” 随着一声喊叫,谢无双在一旁赶紧挡了上去,正中他的臂弯,这本就是他的计划,让于慎派人暗中伏击,自己再假意救下。 一众宾客瞬间乱成一锅粥,霍唤等人快速飞奔上前抓刺客。 三王爷看自己父亲无碍,且有一众将士围了上去,也不太需要自己。 于是则是先挡在了姜雪燕身前,这让一旁的姜明山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三王爷对自己家女儿... 姜雪燕武功不知要比三王爷好多少倍,便一把将三王爷拉过自己身后,随即起身拿着剑跟霍唤一行人一同飞奔去抓刺客。 看到这番英姿飒爽的姜雪燕,三王爷更是喜欢了。 “快叫御医!” 先皇看着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偏爱的二儿子,如今却舍命救下自己,心里莫名有些愧疚又有些温暖。 好在只是没有毒的暗箭,况且伤到的只是臂弯,经过处理后已无大碍。 “放心吧父亲,孩儿无碍,只是让这刺客搅黄了太后的寿辰,实在是该死。”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