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谢无双的殿门,赵帅兵微微颔首向于慎道谢。 “多谢于丞相了。” 于慎笑着摆摆手。 “赵尚书不必多礼,在下还有一事想问。” 赵帅本就知道他一定有阴谋。 “于丞相请说,在下定当知无不言。” “不知赵尚书觉得,邵阳县这个地方怎么样啊?” 一听到邵阳,赵帅兵猛地惊了一下,于慎难道已经知晓了陛下还活着,那他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见赵帅兵这副反应,于慎则是更加确信了这谢兰舟的确还活着。 “如果赵大人愿意跟我合作,我定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赵帅兵听到这话不免觉得好笑,不知道多少官员都是被他这般威胁才甘愿做他的傀儡。 “于丞相想让下官怎么做?” “告诉我他藏身于何处。” 可见于慎如今还不知谢兰舟的准确位置,赵帅兵不禁松了口气。 “恕难从命。” 说罢便挥挥袖子离开了。 由于西北瘟疫日渐好转,霍唤一行人也回来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谢兰舟。 “什么!于慎知道了。” 姜明山一脸惊讶,而一旁的谢兰舟却一脸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 “既如此,回宫去如何?跟他一道的官吏目前也都已经清楚了,回去都给免职就可。” 霍唤已经迫不及待了,谢无双那副样子他早就忍不了了。 “朕顾虑的是,于慎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藏身之处,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动手,是否有什么阴谋?” “陛下,您就是顾虑得太多了,我们现在杀回去弄他个措手不及,趁着谢无双还没动作,事不宜迟啊。” 在几人的商量下,决定明日即刻起程回宫。 谁知第二日霍唤和谢兰舟才刚刚起程,皇宫内就传出皇帝已死,先帝遗诏要让二儿子谢无双继位一事。 但依据律法了,继位的同时也要看六部官员的态度,如果有半数官员反对,自然也是不行的。 这礼部王安乐,吏部郭崇明,刑部窦云飞自然是不用说的。都是于慎的人,自然也是赞成的。 赵帅兵和贾殇都极力反对,认为如今皇帝的尸首并未找到,怎么能如此荒谬的决断。 “本丞相已经将陛下的龙体好生移入龙棺,难不成两位大人要亲自验验不成?” 这本就是于慎早早就计划好了的,既然杀不死他谢兰舟,那不如就让世人相信他已死,就算他再回来也只不过是个冒牌货。 就说是有人易容冒充故去的皇帝,还能判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龙棺内于慎的确是放了个尸首,只不过不是谢兰舟的,毕竟谁也没有那个胆量去验龙体。 赵帅兵两人被说得哑口无言,事到如今只能等姜明山也极力反对,才能暂时阻止他谢无双继位。 可这关键时刻,姜明山正被锁在一处地下牢房里,他不知什么时候被迷香给迷晕过去了,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此地。 周围只有几处微弱的灯光,和一些看起来有血渍的刑具,旁边还有几只老鼠在四处逃窜。 姜明山定了定神,看到自己正对着的椅子上有个女人。 “你是何人?为何把我带到这地方来?” 姜明山有些焦急地问道,自己本来是要一大早去上朝的,而如今手脚都被捆绑得施展不开。 “哟,姜总督醒了?” 姜明山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皱了皱眉,这女人自己毫无印象,甚至从未见过,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为何把我困在此处!我认识你吗?” 他气愤极了,今天可是跟霍唤他们约好了要进宫的,自己怎么能在此处耽误。 心里这么想着就更急切了,拼命挣脱着自己手腕上的绳子。 这女娘约莫有快三十岁的光景,只见她身穿一身红色罩裙,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如漆乌发梳成一个反绾髻。 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耳上的红宝耳坠摇曳生光,气度雍容沉静。 “姜总督的确不认识我,那总该认识,蒋涵风吧?” 听到这个名字,姜明山心头一震,就是那个因为私自调换兵器而死在自己眼前的前任总督。 那眼前这女娘难道是…… 柳杉!这正是蒋涵风的妻子柳杉。 自从蒋涵风死后,她便把过错都归咎于姜明山。 其实也是于慎从中作梗,他自知姜明山不好掌控,便找到蒋涵风的妻儿,将蒋涵风的死因添油加醋地归咎于姜明山。 也因此,柳杉对姜明山是痛恨至极。 “他的死是罪有应得,因为他的过错你可知多少将士丧命!” 姜明山厉声说道,但柳杉却大笑起来,她的眼睛噙着泪。 “罪有应得?我管世人怎么看他!在我心里,他就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谁都没有资格评判他!” 自从蒋涵风死了之后,她整日以泪洗面,直到于慎来找到自己,才有了报仇的想法。 这几日谢清风在房门里想了许多,姜雪燕说得对,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是被父亲在天之灵知道了怕是会寒心。 只能好好照顾还活着的人,也算是对死去之人的慰藉。于是便想着去看看太后如何了,谁知刚一出门便遇上了一脸着急的姜雪燕。 “我爹不见了,怎么办,我爹不见了...” 她本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