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还会在这里,有些什么疑惑,我能解答的就帮你解答了。” 太平镇内,看着迁徙到这里的太平道教众都已经恢复了生产生活,甚至是比醴泉那时候过的还好。 周清都就忍不住连连点头,就这一点来看刘诚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 不过他还是看到了一些需要改善的地方,只是有些东西他直接说出来效果不大,得刘诚先意识到然后问出来,否则他也不准备戳破。 踏入修行之路,并且有着长久的寿命的好处就在于,他们有着许多积累经验和试错的机会,只要初心不变,那么这个世道总会被他们改造变化。 所以刘诚在听到了周清都的话后,虽然十分的激动,却也没有太过兴奋。 反而是将一些之前已经处理好的事情,拿出来询问,想要知晓有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与建宁当地该怎么可以更好的有效融合,至少将那种隔阂感觉,在十年内消除,这也是他想追求的事情。 南方其实比北方已经好了很多了,这里的高门大阀并不多,土地兼并也没有那么严重,加上水土肥沃,即便是没有土地,去溪流河里搞点鱼虾吃也不会饿死人。 就算是什么地主老爷的山头,也不会阻拦穷人为了不饿死去采摘山果。 在这一点上,南方的农户确实比北方舒服,不过他们一样也是被奴役的对象,就比如建宁吧,许多的窖工专门做瓷器之类的东西,自己一辈子却可能都用不上一件。 而且在知识垄断上,南方比北方更加严重,北方还有不少讲究可以兼容并蓄的人物对很多穷苦人家也愿意传授一点东西,南方几乎都是小门小户,对自家的手艺和知识那也是严防死守。 也就是从太平镇建立以后,开设了一个道学堂,里面传授了很多有用的知识,不但是教人认字,还有数术,甚至就连手工活计,农活方面的知识,水利方面的东西也都传授了出去。 这才引得不止是建宁的不少穷苦人家愿意把孩子送来,就连长沙郡城附近的乡里也有听到传言的,想要将孩童送过来。 不过太平镇一时间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开设更大的学堂,刘诚也只能一再强忍心酸的筛选一部分人。 当然新的道学堂也在建设当中了,刘诚在教学当中,耕读传家的思想也是受到了当地不少文人的赞许。 在务实这一点上,算得上是江南道的文人和北方许多文人最大的不同之处了。 只不过道学堂传授的杂学太多,并不被这些文人当做正式的学堂,而是比作类似于开智的蒙学,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来此担任教学先生,倒也算意料之中了。 “不要着急...” 听完了刘诚对于太平镇的很多想法,还有太平道传教的思路,周清都轻声开口。 “现在对你们来说,时间是有利的。” “十万大山之中的异物不会出来侵袭,对你们而言就等于多了一个可以拓荒发展的方向。” “现下你觉得麻烦的事情,可能再过几年就已经不是问题了。” “再回想一下,和你们在醴泉最开始的日子相比而言,现在已经够好,够快的了。” “要真正的改变,内部也要有这個理论准备,现在你还没做好这一点...” 有了周清都的指点,刘诚才将略微有些焦躁的神经放松下来,确实哪怕是他天寿有缺,短短十年还是等得起的。 尤其是这位师者所言的理论准备,刘诚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也是他的失误。 有了想法和方向,再整理思绪,思路就很容易出现了。 只不过刘诚也有些好奇,佛道两脉已经约定,各自轮流去往十万大山镇压封印,轮班的人也没有留在太平镇,而是回转了长沙郡城。. 所以他也很想知道,周清都滞留在这里的原因。 按照之前的意思,这位师者应该不太愿意停留于一地才对! “我在等,等一阵东风!” 眼看周清都神神秘秘的不肯细说,刘诚也没有追问下去。 但却不知,周清都并没有说谎,他真的在等,就连清音都派了出去。 因为他需要某个即将蜕变完成的存在,帮他去做一件事! 然后才能解开心中那个最大的疑惑。 道袍掩盖的手掌之中,周清都一直把玩着那个散发着微妙道痕的淡红色晶体,正是无时无刻散发着吸引人与其相合诱惑力的...‘不灭仙心’! ... 而就在周清都已经掀起了偌大风波的时候,万里之外的河西陇右之地,高适,李白和岑参也终于抵达了他们梦想之中的边疆军营,可以说一路上往帝国的西北走,他们刚刚离开长安时候的豪情万丈就已经渐渐消退。 以往在富庶之地还不觉得,越是向着边疆走,他们就越是意识到了在帝国巨唐的光鲜表面下,到底隐藏了多少惨不忍睹,饥不择食。 原本对太平道的举事,他们还多有不理解,可是见到了这些事情以后,他们渐渐产生了几分共鸣。 尤其是见识到了长安城权贵的奢华的生活后,他们就意识到了并非是上层受到了蒙蔽,而是从上层开始,就没有将这些底层百姓当过人。 一股不忿开始在他们胸中出现。 只是这些想法在他们心中还不成型,仅仅是有个轮廓有些雏形,至少他们三人现在更多的还是想着在边疆,等待那一场大战,来为自己建功立业,封侯拜将! 至少在理论的兵法上,三人已经有自信比许多人都强了太多太多。 此时的河西节度使是崔希逸,也是高门大阀出身,不过历任务实,做过判官,也当过监察御史,后来赴任地方又当过郑州刺史,可以说这是一个绝对的实干派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