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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而秋迟(2 / 3)

以为你救我一命,便能对我肆意妄为。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我不会上当的,不会上当的……”

许秋迟安静听了一会,终于开了口。

“这九皋城遍地是水,杜先生却怎地像是从那北地荒漠中而来?这头发瞧着像是有三五年没打理过了。”

杜老狗瞥他一眼,继续将自己缩在角落里。

“云游散人,都是如此。你不懂,不要乱说。”

许秋迟点点头,目光又落在对方腰间。

杜老狗那条已经磨损褪色的腰带上一边挂着个脏兮兮的酒葫芦,另一边则紧紧别着把不到一尺长的环首小刀,刀身铜制、已有锈痕,似乎是把匕首但却并未开刃,除环首之外再无装饰,看起来光秃秃的,刀尖已经焦黑,又是破铜烂铁一件。

“杜先生腰间别的是什么?瞧着黑不溜秋、好生奇怪的样子。”

杜老狗侧了侧身,似乎很是不情愿被这样问东问西,继续用用些敷衍的声音回答道。

“在外行走、砍瓜烧火用的家伙而已,比不得二少爷那的宝贝。”

许秋迟扬起眉来。

他没有多少烧火的经验,但他见过姜辛儿做这些事。用那样一根半长不短的小刀来烧火,是否短了些?

但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打开手中腰扇,细细端详起那扇面来。轻薄的薄丝扇面已有岁月痕迹,然而上面透出的那片细线绣出的枯荷,线条洗练、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

“听闻你会问卦算命?不如为我算一算如何?”

杜老狗终于抬起头来。他摘下腰间那酒葫芦、下意识往嘴里塞,末了却半滴酒也没倒出来,便将那酒葫芦扔到一旁,随即定定望向那斜倚在软垫上的锦衣少爷,视线却只停留了片刻便离开了。

“夏长而秋迟,暑热难消而严冬将至。盛极转衰,大势难违。”

那陷在一团锦绣绸缎中的少爷听到此话,脸上有一瞬间的凝滞,但他随即便大笑起来,边笑边开口说道。

“没人同你说过,这算命要好坏掺着讲?你只挑坏的说,难怪立不起招牌来。”

“你这人,命不好、运也不好,没什么可算的。”

许秋迟收了笑容,声音中却仍有一丝兴味。

“我的命若是不好,那你的命又怎么算?”

“富贵权势便是好?贫穷草莽便是不好?这世间之事若只用此标准衡量,那钱庄的账房先生便是命理大师,人人的命簿只半页纸便能说定了,何须诸多挣扎烦忧?何况你不必心中不平,因为我的命也不好。”杜老狗的声音低了下去,双目失焦、似是透过那厚厚的马车车厢望向了不知名的远处,“不过若是推算大运,我就快要得到解脱了。可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搞不好最终要落得个孤独终老的下场……”

他嘟嘟囔囔地说着,根本不知道车厢外那红衣女子两只眼快要冒出火星子来,下一刻他只觉得脖子一凉,一把长刀已穿透车帘、架在他脖子上。

“收回去!”姜辛儿的声音从嗓子深处挤出来,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杀气,“我让你把话收回去!”

杜老狗只是呆呆立在原处许久没有动弹,不知是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

许秋迟故意停顿了片刻,半晌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辛儿何必动怒?命理一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也只是随口问起,不用放在心上。”

姜辛儿仍不解气,手中辔绳狠狠一抖,半晌才勉强将刀收回鞘中。

马车继续晃晃悠悠地前进着,车厢内一时安静,只闻那江湖骗子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声音低低的,词句也是破碎的,教人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终于缓缓停下,车帘外的姜辛儿低声说道。

“少爷,到地方了。”

许秋迟合上扇子,转头看向杜老狗。

“杜先生今日赠言几句,许某无以为报,不如请你吃顿饭如何?”

他轻飘飘地说完,杜老狗和姜辛儿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车帘掀起,街道上热闹的人声混着阵阵酒香肉香飘了进来,杜老狗咽了咽口水,脚趾头从破了洞的鞋子上伸出来、又抠紧了鞋底,再开口时声音中竟还有种不知从哪来的高傲。

“盛情邀请,却之不恭……”

再不想看那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姜辛儿气得一个纵身跳下马车。

笋石街边,太竹酒楼的掌柜见到这邱府二少爷的马车,早已亲自迎出门来。

“二少爷今日前来,怎地也不提前差人来说一声?我定将最好的席位给您留着呢。”

那掌柜身后还站着三名长身玉立、锦衣玉冠的贵公子,瞧着年岁都不大的样子,似乎也是这酒楼的常客。

其中一人蓄着两撇长须,发丝倒是梳得一丝不苟,率先开口道。

“二少爷可有阵子没露面了,今日倒是想起我们几个了。”

他旁边那位瞧着倒是清秀些,只是眼下发黑,一看便是个夜夜笙歌、沉溺于声色犬马的主。

“依我看,许兄定是有什么喜事要与你我分享,否则不会这么着急忙慌地叫我们出来。”

那第三人闻言只跟着轻笑两声,瞧着倒是克己守礼的模样,只抬手间能瞥见腰间挂着的香囊与玉笛,却原来也是个通晓风月的老手了。

许秋迟慢悠悠从马车上下来,俨然是这“纨绔四人组”的头目。

“什么喜事?还是不是这几日憋坏了。”他说罢有意凑近些,压低嗓子继续说道,“自从我那兄长归来,真是事事不肯让我省心。今早还在折磨我,亏得林大人帮忙,我才脱身出来!”

那三人一听这话,互相递了个颜色,都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谁不知道这邱家二公子是件鎏金镶玉的“大摆件”,吃喝玩乐的事一样不肯落下,正经事一样也插不上手。早些年同他结交也是看在那军功赫赫的邱都尉的面子上,如今邱偃已很久不露面了,若非邱家那离家多年的长子如今顶着个督护的头衔回来九皋城,谁会愿意为了这么个不上道的酒肉朋友午时便出来应酬呢?

三人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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