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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不识(2 / 3)

离开。

可就在他转身走出三步远之后,女子的声音又蓦地在他身后响起。

“等下。”

本欲离开的人顿住随即转过身来,秦九叶的心跳不由得快了起来。

眼下夜深人静,又没有旁人在场,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一次试探对方的好机会。

其实从他们的处境来看,他有试探她的本钱,她却没有。

可不知为何,在烧掉那张令她心烦意乱、写满名字的纸后,她突然非常想要确认一件事。

邱陵就站在三步远的地方回头望着她,眼神中已带了询问。

秦九叶连忙调整情绪,小心开口道。

“方才翻阅和沅舟过往诊录,发现其中一名医者底方中的许多用词,似乎是赣庾一带的方言,不知和沅舟一年前是否曾离开过九皋?”

邱陵闻言顿了顿,似乎是在回想审案前后的细节,随后认真回复道。

“凭我目前查案所得来看,和沅舟当时病得很重,莫说离府出城、就连离开自己的房间都很少,这位医者应当是去年请入府中的那批医者中的一人,留下诊录和底方后便直接离府了。这赣庾方言确实有些生僻,你若有瞧不明白的地方,直接去找子参帮忙就好,他认识的人多,可帮你寻个人来一一解答清楚。”

赣庾在九皋北部,离九皋虽算不得山高水远,但少说也要两日多的路程,遇上山路更是难行。

她当然知晓,以和沅舟当时的状态来说,根本不可能孤身去到那样偏远的地方去看病,自然是请了人来府上。

只是她提起这一切的目的并不是真的为了确认这件她本就有了定论的事。

抿了抿嘴唇,她尽量语气自然地回应道。

“原来如此。请人帮忙就不必了,督护有所不知,传我医术的师父便是赣庾人。搬去丁翁村之前,我跟着她学艺采药、住在却行山一带很多年,所以那的方言,我基本都懂些。”

她说完这些,立刻抬眼去看他的神色。

但年轻督护那张冷峻的脸上依旧没有泛起一点波澜,闻言只淡淡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那倒是省去许多麻烦。”

秦九叶又盯着对方看了一会,确定再无其他踪迹可寻,这才移开了视线,再开口时已小心压下心中那股失望。

“我再看仔细些好了。没什么事了,督护早些休息吧。”

她说完,便低下头不说话了。

过了片刻,听得那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夜色中,秦九叶这才抬起头来。

院子里落着一层薄薄的月光,这在入夏后多雨的九皋可是十分难得的。只是这院子中光秃秃的连一株好看些的花草也瞧不见,便是再轻柔的月色也终究无处着落的。

她又站了一会,这才缓缓缩回屋内、重新将门扉关好。

却行山一带,就在九皋以北、赣庾以南,那里是从九皋北上去往青重山的必经之地。既是她曾经拜师学医的地方,也是与他初次相遇的地方。

而就在方才,她突然对这一切都产生了一种怀疑:她脑海中存续的那些画面当真发生过吗?

对面不相识,千里却同风。

若是有心,相隔千里、时过百年的事也记得。所以或许不是她的记忆出了差错,而是对于旁人来说,有些记忆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重要。

秦九叶坐回那张窄小拥挤的桌前,盯着面前石砚中已经半干涸的墨迹,面上不禁流露出一丝长思过后的怅然。

除了起先重逢时的喜悦过后,她与邱陵之后的相处可谓不怎么愉快。而她也明白,她那点不足为外人说道的好感早已被消磨殆尽,她对邱陵抱有的期望源于对他人格的认可,而非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只是如今他终于将她划入了“自己人”的范畴内、甚至留她在府上查阅案牍,她却也并不怎么开心。

这或许是一种不甘心。不甘明明是两人一同经历的事,最终却只一人记得。他们不是相识了这短短几日,而是已经相识很久,所以她才会在一开始便付出了珍贵的信任。而他却要像考察一个陌生人一样反复审视她的用心和立场,直到经历了这许多事后,才慢慢对她敞开心扉。

在这个被重重疑云包裹的夜晚,她的内心不由得生出一种奇怪的因果关系来。

如果他是当初那个被她救起的小少爷,那他们之间便是经历过生死的“战友关系”,不论他到底为何而来、又要如何做事,最终总不至于要将她置于死地吧?

如果是那样,她至少可以相信他,她要防备的人至少可以少一个。

可如今她连这一点微末的希冀都不能得到肯定的回应,她必须继续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对周围的每一个人,直到她用自己的眼睛确认完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很累,整个人仿佛置身一片迷雾之中。她想要努力透过这薄纱般的雾气看清周围人的真面目,但许是时机未到,她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

秦九叶长长叹出一口气,整个人再次深陷入那小山一般的案卷诊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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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街角打更人的声音方才远去,邱府后院中金丝炭上的铜壶正好咕嘟咕嘟地烧开了水。

暑热才刚要开始,眼下正是喝藿香茶的好时节。

金丝炭上焙着的铜壶已经开了两开,石怀玉从困顿中睁开眼,拿起一旁的厚帕子垫在手上,将壶盖揭开看了看,随即叹口气。她正要将那已经废了的第三壶茶倒进一旁的水缸中,一阵不规律的脚步声在月门外响起。

石怀玉抬头望去,只见一身华服的男子已晃晃悠悠走进院中,随即除了冠、脱了靴、蹲在那池塘旁,对着池水中的那只鸭子发起呆来。

石怀玉手头一顿,将那壶中的热茶倒入一早准备好的木碗里,连同木碗下的托盘一同端起来、走向池边。

方才走近几步,她立刻便察觉到对方身上萦绕着散不开的酒气,但细瞧那张脸上却无半分醉意,有的只是一贯的清醒。

她已见惯这样的情形了,只瞥了一眼便熟练地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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