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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头(2 / 3)

想清楚啊。”

对方话音落地,听风堂内便是一阵死寂。

老唐能在这守器街一待便是六七年,若说没攒下点根基,估摸着早就教那些新开的茶馆挤兑没了。这些秦九叶平日里不说,实则心里都是明白的。

可有时候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这把柄也会攒下不少。对方知他哪年来到此地并不稀奇,可却连他哪个月来的都摸得一清二楚,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更莫要说那“兄长”二字带来的意味深长。

这许秋迟如今倒是不避讳了,直接宣告天下自己便是那新晋督护的亲弟弟,若只是为了压老唐一头,是否有些牛刀割鸡?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先前是她小瞧了对方,这邱家的两位少爷,当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折磨人。

许久,唐慎言才发出一阵干笑,擦了擦额角道。

“诶呀,我这是上了年岁、脑袋不清楚了,经您方才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了。此人确实来过。”

他话一出口,先前一直没吭声的瘦小女子当即拍案而起。

“好你个老唐,先前一直一副事不关己、殃及池鱼的样子,却原来你同这事也脱不了干系。你既见过那康仁寿,先前为何一声不吭?!”

唐慎言眨巴着眼睛,厚颜开口道。

“你也没问过我呀。”

秦九叶被噎住,头一回看明白一件事,这读书人要是无耻起来,比起旁人亦是不遑多让。而如今这屋子里……

她环顾四周,视线一一掠过秦三友、金宝、李樵、唐慎言、许秋迟、杜老狗,更加肯定自己心中判断:她身边的人算上她自己,都是一个比一个无耻、一个比一个厚脸皮的“铁面宗师”。

既然大家都是一门同宗,她也干脆不再藏头藏尾,当即把话说开来。

“我劝各位还有什么藏着掖着、没说出口的,不如趁这机会说个明白。如今大家都是困在一条船上的人,船沉了,谁也捞不到好处。”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片刻过后,唐慎言才缓缓开口道。

“这康仁寿半个月前确实曾独自一人来过听风堂,只因用的是化名,所以我确实不知他真实身份。而这燕回头的消息……”他沉吟一番,才缓缓开口道,“并非是他送来的,而是他取走的。”

许秋迟凤眼微微眯起,似乎在考量对方言语中的真假。

“既是如此,那又是何人送来的?”

老唐摇摇头。

“这我就真不知晓了。对方是江湖中人的做派,请的是城南这趟线上的细伢子,就算是当下拦住去查也查不出什么,何况已过去这么久了。”

细伢子是指江湖上专门替人跑腿的半大孩子,这些人平日养在街头巷尾,路子活泛、泥鳅一样不好抓手,背后的上家都是这一方的地头蛇,就算被逮着了也供不出什么来,机灵些的还能两头赚银子,随口扯些胡话搪塞过去,寻常人也难辨真假。

许秋迟不傻,并不想在这条线上浪费时间。他既已来了听风堂,显然要下功夫的人就在眼前。

“既是如此,唐掌柜或许能告诉我那消息中都写了些什么?”

唐慎言深深一揖,行了个江湖礼节,随后一板一眼开口说道。

“二少爷有所不知,听风堂的消息不经他人之手,全部由我一人收集发布。此举是为了规避许多不必要的风险,一些敏感的消息我也可以选择不再外传。但我一人精力毕竟有限,备案在录的消息每七日便会轮换一番,旧消息统一烧掉,以防留下把柄让人追究。而这燕回头的消息更是如此,直到有人来取之前,这消息都会密封在账房中,就算是我也不会打开查看。在下所言,句句属实,二少爷若是不信,大可亲自来查。”

口头上逼问一番也就罢了,真要翻箱倒柜地搜起来,动静可就大了。

那许秋迟摇着扇子,半晌才似笑非笑道。

“看不出来,你倒是比想象中精明些。”

坐堂这些年,老唐被人诟病过最多的就是古板吝啬,如今竟有人用“精明”二字来形容他,他便很是有些受用,竟有些腼腆地自谦起来。

“江湖中讨生活,若不小心些,怎能活到现在?”

谁知对方话锋一转,似是又调侃起他来。

“精明如你,为何还要做这燕回头的生意?依我所见,此举甚是愚蠢,若有急事与人知晓,差人送封密信便可。若无急事,那便当面说清最好。何必费此番周章?”

唐慎言依旧窝着脖子立在那里,但周身突然有了些许每日坐镇茶堂、一张铁口收放自如的气势。

“二少爷身不在江湖,不知这江湖中人常常朝不保夕,今日还有酒有肉、春风得意,明日便血仇加身、凄风苦雨,有些话若是无事,书信还是见面对于他们来说便也足够,可若是一朝突变,再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其实世人不也都是如此?有些话当着面说不出口,临到终了又觉没能好好道尽心意,最终抱憾而眠、生死相隔。”

这一番话说尽,屋内又是一阵沉寂,就连方才被薅住头发的杜老狗也有些出神。

许秋迟安静了片刻,末了才懒洋洋地开口道。

“唐掌柜倒是个通透之人。不过我倒是更喜欢方才秦掌柜的那番话。”

突然被点名的秦九叶浑身一抖,便听对方继续说道。

“如今大家都算是困在一条船上的人了,不如集中在一起想些对策。”

等下,什么一条船上的人?他怎么上的船?谁让他上的船?!

秦九叶愤怒地伸出一根手指,随即想到什么、又有些怂地缩了回来,最后抱臂看着对方。

“谁同你一条船?把话说清楚。”

“我这说辞确实有些不准确,应当说,如今大家都在我的船上,”那纨绔心情大好,似乎突然便不计较今日遭遇的这些不顺利了,“不瞒诸位,我同我那阿兄向来有些不合,他若知晓我来寻过你们,定是会发脾气的。”

原来所谓的买卖消息只是其一,拉他们这群草包废柴垫脚才是真正目的。

秦九叶回想当初自己被拉入苏府问诊一事似乎也是如此,更加困惑这有钱人家的少爷究竟哪根筋搭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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