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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1 / 2)

两个土匪架着一个男子往今安这边走来,只见那人一身玄衣沾满了土灰,发丝凌乱,却掩不住一双琥珀般摄人心魄的眼睛。

三人见面,皆是一愣。

柳正元白净的小脸上糊了好几块泥,前两日威风凛凛的他此刻如同被五花大绑的锅中鲜蟹。

实在憋不出,今安哑然失笑,使劲低下头不让旁人瞧见。

这一动作还是被一个看守者看见了“怎么?你们认识?”

“不认识,看着眼熟。”

光是今安一人在此处,柳正元还不能百分百猜出她的身份,然而今安旁边的泰太大理寺通缉榜上的要员吐蕃间谍。今安吐蕃间谍的身份昭然若见。柳正元杏眼微凝,不屑地冷哼一声。

今安并不知晓泰太在通缉榜的事情,只心大地想着就算间谍身份被柳正元知去,他也奈何不了她,凡事要讲究证据,也要讲究大国交往的分寸。

三人被绑在了一起,上山的速度就不得不放慢,倒是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去记住上山的路。

三人跌跌撞撞,被赶着往上走,道路曲折蜿蜒,些许地方陡峭非常,不禁让人疑惑那载着官银的马车是怎么上去的。

费了好大功夫,才到达山匪的老巢。

只听前方有不少人高喊着威武威武,热闹的很,还未看上一眼,今安三人已被牵扯着往另一条泥泞的小径走去。

那小径幽静非常,还有些冷。至最深处,是些木头桩子和铁锁搭成的监狱,还关着些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已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看守人懒得解开三人手上的死结,图了方便将三人关在一处,而后道了句老老实实待着就走了,赶着和兄弟们庆功去。

一路爬上山来,三人早已精疲力竭,默契地寻了一处铺着干净干草的地面,数着三二一坐下。

待一坐下,今安就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此刻,泰太和柳正元背靠背贴在一起,心中感慨无限,整日东奔西走躲避的大理寺评事此刻就在自己的身后,和自己共处一间牢狱。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好巧啊柳评事,你也来山上玩?”今安不羁道。

柳正元眼神不悦,冷哼一声,并未说话。他前日在外地的官驿查案,需要到莽山附近的小城镇再查问些情况,普一路过那荒破的村落,就被这伙山匪钳制住,对方人数太多,饶是他自小习武,武艺绝伦也无法逃脱了去。

今安在心中略略考量,这家伙不会是跟踪自己来的吧?但也不对,若是跟踪自己,怎会在自己前面被抓呢?转念一想,如今身处山匪窝,光凭她和泰太是很难逃出去的,若是和柳评事合作,或许还有机会逃下山。

“柳评事,你也看到了,这伙山匪有胆量和能力劫掠官银,并非寻常之辈。你我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哦不对,若是他们知晓你任职于大理寺,定不会放过你…”

“有话直说。”柳正元眉头微蹙,冷冷道。

“嘿嘿,我就想我们合作,逃出去。” 今安憨厚一笑,把目的说了出来。

柳正元喜欢管闲事,等几日他摸清了这伙土匪,自然是要走的,不妨与他合作一个人,多一线逃出去的机会。

柳正元冷着脸,心中不是滋味,感叹自己在官场上多么意气风发,如今被一伙贼人绑了去,还要受质子威胁。

“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柳正元不咸不淡道。

今安不给他转寰的余地,无所谓地笑了笑:“那我直接跟那个土匪报你的官职算了。”

“你!”柳正元心头一颤,幽幽叹了口气后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是夜。

山间空气清新,夜幕笼罩下,整座山仿佛涂了一层蜜色。

在这样静谧美好的时刻里,三人表面上达成一致,心中却打着各自的算盘。

毫无悬念,三人在当夜被几个山匪带到庆功宴上。

他们的到来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这俩年轻人,长得多俊俏啊。”

“都是在山下劫掳来的人,还不知头儿怎么处置呢。”两个土匪一遍咀嚼食物,一边闲扯道。

越往里走,今安越觉得臭味更浓,还好她这一天只吃了一个烧饼,吐不出来什么。

最后,三人被赶到主室的中心,面前是那个面相凶狠的土匪头子。

“如今已到了山上,我山中戒备森严,你们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要留下就给我磕三个头,代表从此跟了我鹰爪,要是不磕,现在就去死。”鹰爪坐于高位,居高临下道。

三人沉默了,莫说柳正元心气高,就算是今安和泰太这样常年混迹街头,扯皮找事,装疯卖傻的皮猴子也是有尊严的。

四周站着不少山匪,皆想要看这出热闹,慢慢的,人群中有人喊着,下跪——下跪——,震得三人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

此起彼伏的叫声中充满了调戏,人群中,有一人始终未言。

他慢吞吞地走向鹰爪,缓缓道:“爹。”

鹰爪年过四旬,只得一子,年十八,酷爱读书,人品贵重,丝毫不像是土匪头子的儿子。鹰爪虽不喜儿子性格温和,说话吞吞吐吐,但儿子素来孝顺,他还是疼爱的。

“安静。”沉沉一声,顿时万籁俱寂。

“你说。”

“爹莫要为难他们。”

鹰爪咧开嘴角,做了一个难堪别扭的笑容。“我儿善良,要为他们求情。可是他们若不愿归顺我九寨,逃跑出山,我九寨危矣。”

周围的小山匪们听着头儿和他那傻儿子对话,心中暗笑。

“小头儿,您为何要为他们求情呢?” 一人突然发问,隐在人群中并不出来。

鹰爪一怔,紧紧盯着儿子,平素自己杀人时,也不见儿子为他们求情。

常常跟在鹰爪身后的清瘦男子嘿嘿笑了一声,走上前来朝鹰爪附耳几句,又笑眯眯地退后了。

“儿子,你看那女子如何。”鹰爪听了清瘦男子的话,以为儿子中意那漂亮女子,所以心生怜悯,向自己求情。

小头听后,双眼扫过今安,白净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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